兩支箭後,已經在陰影角落坐了很久,他懷裡有支火摺子。

後背與胸口被石鐵傷到了,令他有些昏昏欲睡,大腿處不停的在流血。

他坐在哪兒用火鉗夾著火紅的碳屢次在幾個血窟窿處燙下去,雖說這隻能暫時止血,但也夠撐到自己殺閔振興。

但是碳火燙幾處傷口,還是疼痛難忍的,風險太大,賈芸已經痛的冷汗溼了衣袍。

到了這時,聽著門外喘氣聲,賈芸拿著鋼叉,一瘸一拐的走出屋子。

閔振興本來是要反擊,但看到燒紅的鐵叉伸出來那刻,便跳下院子,朝籬笆門跑去。

賈芸握著鋼叉,一瘸一拐的站在屋簷下,靜靜看著閔振興拉開籬笆門要跑時,突然用匕首割斷綁在窗稜的草繩。

門口平整的荒草裡突然起來一排鋒利的捕獸竹刺,向院內方向彈上來,將出去閔振興絆倒,戳中他的膝蓋處。

越掙扎,雙腿處突然收緊。

“啊……”閔振興疼的齜牙咧嘴。

籬笆門口還有兩個套兔子用的套此刻也纏在閔振興腿上,其他的幾個套在月光下被賈芸摘了,套在閔振興胳膊處收緊。

被纏住雙腿的閔振興恐懼的看著一瘸一拐的賈芸。

賈芸看了眼閔振興,“你就是長史閔振興,靖王府的!你媽的神經病,老子跟你有什麼仇,還準備死後火燒,是你給他們出的主意吧。”

,!

閔振興道:“不是我,不是我。”

“是不是靖王讓你來的?”

賈芸翻了翻白眼,從懷裡取出火摺子,“噗”的吹燃。

閔振興此時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在自己身邊的那支火摺子,心裡抱著僥倖。

自己是朝廷長史,他不敢的,就是嚇唬自己,逼自己說出幕後之人。

忽然,見賈芸又舉著火摺子站起來走去旁邊後,稍微鬆了口氣。

誰知賈芸轉身對著四周看了看,又突然一瘸一拐走過來,然後停在他身邊蹲下。

“嘖,火摺子怎麼掉了。”

“轟!”

閔振興身上有燈油,遇火便隨著衣物飛快燃燒。

“嘖,起風了,不能讓火勢引燃旁邊的樹木野草。”

賈芸一瘸一拐的用鋼叉挖出四條隔火帶,碎碎念著。

“你不用掙扎,越掙扎越痛苦。”

“啊……”

閔振興幾乎是不斷的掙扎著。

賈芸拄著鋼叉坐在遠處岩石上,他此刻已經是面色蒼白,看著籬笆處爬著的那身影。

見他似乎掙扎著要往院兒邊的水塘去,幾個套子應該被火燎斷了。

“賈……芸,靖王會……殺你……”

賈芸目光越來越冷,握著鋼叉對著他狠狠近距離投擲下去,就像鋼叉扎水裡的魚那樣。

終於響徹山谷的聲音消失了。

真安靜啊。

月色很亮,他覺得自己也開始輕飄飄的,盡力用匕首削了根木棍,拄著晃著沿山路走。

走了不遠,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順著山路緩坡滾了幾丈,被碗口粗細的樹卡住了腰。

“撲稜稜——”

“咕嘰嘰!”

不遠處,山脊樑視線寬闊的岩石上,站著只胖頭雕,轉眼就呼嘯著飛過來,落在他不遠處,用爪子撥拉幾下賈芸胳膊。

咕的一聲叫,撲稜稜飛上高空,在賈芸所處的山路上空不斷盤旋著發出聲音。

山腳下衛常帶著一隊人馬,山半腰處也有道身影,是個女子身影,穿著密偵司的衣服,艱難的用劍拄著爬山。

山風吹的樹葉嘩啦啦響,隱約間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趴在他身邊,暖烘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