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去的馬車,那衙役看著搖頭說道:“顧主簿,你可知道方才的是抗倭將軍寧海侯,他怎麼會跟你喝茶!”

聞言顧青瑞眯起眼睛,心裡被方才賈芸的冷淡激起幾分火來,道:“他這是往哪裡去,真是好大的官威!”

那穿著皂吏服的衙役坐在茶棚子下灌了口茶水,打了個舒服激愣,這才滿臉羨慕說道:“人家是堂堂一品,又是侯爺,自是官威大,難不成還跟咱們不入流的稱兄道弟嗎……看樣子是回那寧榮街,寧國府去了!”

顧青瑞聞言,皺眉道:“他是寧海侯為何住寧國公府?這是什麼說法?”

衙役咂咂嘴,道:“寧國府當然是寧國公所住,那當年可是風光無限,是京城有名的王公大族。

如今這座府邸賜給寧海侯了,可見聖上垂青啊,尤其是寧海侯的夫人,聽說是美人,嘖嘖,咱們這輩子也只能這般嘍。”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覺得尤氏生的很美,只是七月初才在金陵見過,他趕路上任還是馬不停蹄,幾天前才到。

她怎麼這麼快?

聽衙役如此說,顧青瑞的好奇心徹底激發了,尤其是關於那件事,不由得問到:“這怎麼聽的糊塗?”

“顧主簿,你才來神京,不知那些過往的事情,此事,今兒我就好好的跟你講講,便從這寧國公和榮國公之事講起吧。”

顧青瑞連忙從茶棚處又給那衙役買了碗茶,買了碟茴香豆,坐在神京城土沫子四起的街邊聽著寧國府與榮國府的貴族之事。

“寧海侯這夫人,是秦家女,當初差一點被寧國府的賈珍給強娶去,為此還將寧海侯出族,聽說寧海侯還考到了秀才,只是後來不知為何便不在神京。去年才回到京城,說是東南抗倭有功,又給了寧榮街的府邸。

寧國公一世英名,被那賈珍賈蓉毀於一旦,尤其是賈蓉,當初在街上被地痞擋住那事被傳的沸沸揚揚,後來雖尋了妻,但得了花柳病早早死了,賈珍是死在流放路上。

至於那寧國府主母尤氏,也不過三十出頭些,原本判教坊司,那榮國府也是些沒人性的,只保那蓉大爺,而不保寧國府主母。

後來,縣衙衙役押送時,那賈珍竟想拿他的女人換流放路上的好待遇,不過寧國府主母也是剛烈,寧死不從投了神京河……”

顧青瑞道:“寧國府主母姓尤?”

衙役皺了皺眉道:“記不清了,聽說是姓尤,死了也好,總比落到教坊司再被人贖買受苦的好,走吧走吧,趕緊替縣尊辦事去。”

顧青瑞點頭,走在神京大街,不由得愣著,他是不會認錯的,這賈芸不就是金陵夫子廟附近住的嗎。

他既然成親,那金陵的尤姐姐又是怎麼回事,更別提還有個孩子,這其中又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看樣子神京沒有人知道這事,尋常男子養外室不很正常。但是顧青瑞想了想賈芸,不由得心裡生氣。

他仰慕的女子,為別人生孩子還遭受欺騙,可見這賈芸是個混蛋,再者他方才那幅樣子,實在是令人惱火。

做個候爺有什麼了不起!

回到寧榮街,賈芸扶著可卿從馬車下來,又將平兒和香菱扶下,看了眼炎熱的天,道:“快回府吧,讓她們準備些綠豆湯消消暑。”

見賈芸站在府門口並不打算回府的樣子,可卿嘴角綻放一絲甜蜜微笑,卻嗔著道:“這大熱的天兒,你這會子又要去哪裡,中了暑氣,到時候又身子不爽利。”

“我去尋幾個同僚喝茶,剛才在路上碰到了。”賈芸幫她擦了擦額角的汗笑道:“你帶香菱平兒快進去吧。”

可卿聞言,眸子在他臉上打量一遍沒發現什麼不妥,拿起帕子幫他擦了擦汗道:“瞧你熱的,不會等晚些天涼了出去,真真兒是一群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