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旁邊的薛蟠,不通道:“明兒真的會去,可不要誆我才是。”

賈芸笑了笑,道:“你當我是潑皮無賴,做事說的出做不出,若你急,便幫我一起安置災民,這邊兒安置好,那邊兒才能更早過去。”

如今災民基本從金陵附近的幾個府縣流動到受災不嚴重的應天,因而這邊的官府要安置好,若不安置,災民出現暴亂便是十分頭疼的事。

應天知府被抓後,便是安排了其他官員做事,見到賈芸過來,也紛紛點頭問好。

如今的大景朝廷便是這樣,南北二京都有直隸總督,只不過南直隸總督入京一直未歸。

應天知府位子空缺,因此災民之事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官員,原本該督促災情的靖王,也不去蘇州府,松江府巡視,而是窩在金陵這裡,整日尋找什麼可以適合練丹的女子。

馬四郎道:“賈將軍,城東的防疫大帳已經接受近三百多名百姓,只是他們的口糧?”

賈芸道:“薛大爺解決,你們直接找他。”

跟在身後墨跡的薛蟠聽聞,大腦袋晃著,又想起自己不能失了臉面,萬一賈芸不願意幫自己走太湖,那就得不償失了,無奈點頭:“好說。”

靖王拿著茶盅,抿了口,笑著從馬車走下來,笑道:“呦,我當是誰在這邊兒,原來是賈將軍,真是個為民的好官兒啊。”

賈芸聽到靖王假惺惺的話,面色淡然,只是神色清冷點了點頭,隨後去問候旁邊的災民。

他寧願問災民,也不願意跟靖王這種人過多說話。

倒是薛蟠,見到靖王,立刻笑著走上去:“王爺好,不知王爺何時賞臉到寒舍一敘?”

這自然不是薛蟠的話,而是之前薛姨媽聽聞靖王來到江南後,想著若是自家女兒被靖王賞識,往後也不比入宮差多少,就是靖王登基,女兒也是可以做皇后的。

靖王看了眼薛蟠,他心底對金陵薛家也並不多喜,只是礙於王家,因而才不鹹不淡。

此刻靖王身後跟著不少的官員在巡查,薛蟠沒眼色的說話,揚州瘦馬和花魁這類也蹦了出來。

靖王臉色頓覺不好,這種話是能在這群屬下面前說的嗎……隨即只是簡單應付幾句,便繼續巡視。

賈芸隱約聽到此類話,也很快猜出靖王瞧不上薛蟠,冷笑著繼續巡視。

災民橫七豎八的躺在帳中,見到賈芸過來,連忙起身:“賈將軍。”

“若是粥不夠,便可去前邊的粥棚領粥,若是身子不舒服,也可去尋咱們得大夫,這些本官都已經安置,若有身孕的,老人,可以去帳篷的小吏邊兒記下名字,明兒會有肉湯供應。”

看見災民衣衫襤褸,賈芸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朝廷撥糧如此緩慢,眼睜睜看著百姓受累。

當真是應了貴族那句,百姓之命賤如螻蟻!

災民的眼睛渾濁而麻木,只是看到有人過來時,才會抬頭看一眼,隨後便是眼睛盯在饅頭和白粥上。

災民蓬頭垢面,見賈芸年紀輕輕的都帶疑惑,當是來糊弄他們的,可看到那些守帳的將士對賈芸恭敬時,這才確信,為他們施粥提供住處的,真的是個年輕將軍。

賈芸安撫災民後,又前往隔離的幾個大帳看了,得知大夫已經控制住瘟病後,這才放心。

回到大帳時,魏豹,張龍,趙虎和馬四郎等幾個校尉立刻站起來,迎上去道:“將軍,真的明兒一早,出發往太湖麼。”

既然答應了,自是要做到。

賈芸面色清冷,說道:“此事,本官已經決定,至於百姓流傳太湖水匪有多厲害,多殘暴之事,不可胡思亂想,自亂陣腳,我派去的探子在拂曉時便可以趕回來。”

如果太湖水匪真的兇狠,那就只有用火炮掃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