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賈芸回到屋子,對上平兒那張溫婉可人的面龐笑道:“一會兒,備些禮去薛家,順便再幫魏豹去提親。”

平兒點頭,道:“二爺待魏豹哥十足的好。”

賈芸笑道:“兄弟如手足,給他尋的未經人事的清白人家女子,安安穩穩過日子便是。”

尤氏聽到“未經人事”四個字,聽的芳心一沉,那張花容月貌的白皙俏臉就有些微淒涼。

柳葉細眉下的美眸凝了下,酸酸的說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話不見得有理,可曾瞧見哪個男子,出門兒不穿衣服的。”

賈芸聞言,轉過身來,他真的只是在說魏豹尋的新婦,不知又惹了她什麼心思,看了眼,老老實實繼續喝茶。

平兒笑了笑,這世上男女兩種,偏偏兒一個不說,一個不懂,男子總是就事論事。

女兒家心思細膩,從一件事,便可以引起各種事情,甚至多日前的一句話都有可能。

這尤大奶奶如今倒是和寧國府時的沉悶不同了,說話做事帶著小女人嬌嗔的意思,想來是很中意二爺了。

便笑道:“二爺方才囑咐我,明兒要照顧好大奶奶,春分遊湖,平日裡可沒見他對哪個上心過呢。”

平兒此言,頓時令尤氏心中的小脾氣都已散去:“每次讓你來照顧,倒是辛苦,心中過意不去,今後你我姐妹相稱便是,無需喊什麼大奶奶。”

聞言,平兒笑著點頭,看著未過三十的尤氏,自嘆不及她半分美豔輕熟。

“平姑娘,那我便託大,喚一聲妹妹了。”

這一幕多少有些詭異,兩個女人竟有幾分意外和諧,令賈芸舒心不少。

他兩並未分道揚鑣,只是自己好像多了個……孩子。

賈芸手提著包袱正要起身,看到尤氏的眼神盯著他手裡的包袱,隨機應變道:“我把衣服放櫃子去。”

平兒見賈芸放衣物,就柔聲對尤氏道:“今後為了孩子,也該好好的,且不要說鉸頭髮做姑子的話。”

尤氏點點頭,愧中帶著喜悅:“自是不能胡鬧。”

終究十幾年未有孩子,如今她多年來無子嗣的帽子也可摘去。

之前看他從未有的暴怒,便是心裡一沉,突然湧起難以言喻的恐懼,怕他真的就此離開。

猶豫之際,這孩子倒也給了她一些留下的心氣,只有這樣,她才能說服自己和賈芸相處,接受他的饋贈。

畢竟她是嫁過人的女子,還被判入教坊司,丈夫死去不到三年,她就跟著野男人私奔,傳出去多難聽啊。

“轟隆隆~”

兩聲春雷想起,本風和日麗的天竟然烏雲密佈,不到半炷香,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賈芸看了眼窗外,春日裡,這種天氣,夏日大多是旱災,畢竟春雨沒有這般大陣勢。

平兒見狀,出屋去送蓑衣,在車上等賈芸。

賈芸坐在床前,幫她掩了掩被子說道:“你為何要用受害的目光瞧我?我才是受害之人。”

“我,我才是。”尤氏不承認,偏過頭道:“不是答應給你玩了嘛。”

賈芸搖頭:“你這是用你無辜嬌弱眼神來撒嬌,換取我原諒和寬容,身為女子怎麼可以這樣,這個時候,你便需要對你的男人聽話,順從。”

尤氏美眸秋水盈盈,嬌嗔著反駁賈芸:“寡婦哪裡來的男人。”

此話題並不可深入,至少最近都不合適,賈芸便岔開話題,道:“明日平兒便過來與你一同住,幫你租個鋪子,不必風吹日曬。”

…………

馬車外,大雨滂沱。

平兒靠在賈芸懷中,道:“還要去薛家嗎。”

賈芸搖頭:“雨這般大,派個人去說過幾日去,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