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隨我去書院,切莫再推辭,到時告訴你件大景奇案!”

魏常風啃著雞爪神秘兮兮。

“什麼奇案。”

賈芸正要添茶水,茶樓裡身姿曼妙的茶娘已悄然而至過來。

賈芸笑著繼續喝茶。

“公子,有吩咐您便說。”送茶的丫環渾身舒暢,心裡有小人兒打鼓:這位公子好俊俏,笑的也俊俏,讓我添茶十次也樂意。

賈芸保持客氣,“水溢位來了。”

茶娘猛然清醒過來,連忙退下,滿臉笑容道:“公子請用。”

從茶肆回家,賈芸準備了廂房給魏常風和小廝。

廂房多修了三四間,剛請人用石灰粉刷過不久。

“屋子修的到別緻,只是炭條畫的這許痕跡是何?”魏常風看著隔壁廂房滿臉疑惑。

“白牆太單調,某晚上便會將畫作補上去,炭條是大致輪廓。”賈芸說話間,便擺了四十五度仰望牆。

“你便用這等毛筆硯臺?都不是名筆名硯啊。”

魏常風嫌棄的夾著毛筆:“改日我送你一套文房四寶。”

“能書寫作畫便可。”賈芸答道。

“可賈兄有沒有想過,文章丹青配著名墨名硯才可做出佳作。”魏常風認真說道:“就是銀兩多些。”

賈芸不願討論下去,這魏常風在神京書院待久了,變腐敗了,研墨提筆。

魏常風嘖嘖兩聲:“妙,你這個丹青手法新奇啊,你那些畫不能看手法,這次我可要學。”

賈芸當著魏常風的面,默默地用毛筆繪製。

魏常風不忍挪開視線,道:“賈兄你隨便畫就好,不必因我而認真畫。”

“芸今日有感。”賈芸睜著眼睛說瞎話。

這些都是前世臨摹幾十,甚至幾百次的,臨摹也講手法。

破墨在富春山居圖中,濃破淡,淡破濃交替運用。

勾勒山石主脈,先淡後重,交錯復加,畫樹幹,添松針。

松樹先勾幹、枝,樹幹部位新增不規則的魚鱗皴,完善松針。

畫松如寫楷,最後淡勾輪廓。

準確的落筆,準確的佈局,嫻熟的墨色輕重,恰到好處的收尾,其實並不簡單,都是前世成年累月的愛好堅持下來的。

“畫完了?這般快!”魏常風手裡的茶還未涼,看見半面牆畫好,像是鑑別真偽般,貼在牆邊檢視,恨不得將它摳下來帶走。

賈芸突然生出高手寂寞情緒,“魏兄,某做了那麼多準備,兄只看到我的快。”

次日清晨。

賈芸正在院中捧著書卷背書,秦家管事來求,說自家老爺心疾成病,請賈芸去看看。

“心疾?”

“寧國府蓉大爺忒不像話,賈家族學鍾哥不能去,尋不到書院,急火攻心病倒了。”

自己這位老泰山為兒子費心血,上了春秋之人如何經得起這般心疾。

想到廂房的魏常風,賈芸決定去問問他,能否幫忙。

聽說是找書院,魏常風道:“賈兄若是神京書院學生,家眷子弟可進入,只不過,如今怕是不行。”

“那芸再想辦法。”

魏常風道:“慢,待我向白馬書院修書一封,你帶去你泰山家,到秋日直接去書院便好。”

賈芸半信半疑,白馬書院雖然不如神京書院,但也是書院翹楚,富商士紳都擠不進去。

此刻無他法,賈芸帶信往秦家。

魏常風笑著繼續看書。

神京街,東北角,秦家。

炎炎熾夏,但秦家這座小院涼風撲面,很是竊意,秦業臥房傳來抽泣的聲音。

見賈芸到來,婆子還有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