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白趕緊穩住心神,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時才發現,渾身都已經被冷汗浸溼。

黑袍祭司那張剝了皮的臉,和那雙猩紅陰鷙的眼神恐怖至極,給被當成祭祀品的那些奴隸的陰魂留下了極其恐懼的心理。

所以在陳一白拿起驅魂法杖,與那些陰魂通靈後,自己也被帶入到了這種極度的恐懼當中。

“陳先生……”

“陳校尉……陳校尉……”

就在此時,大殿內突然亮起火光,緊跟著傳來嚴萬雷和王海川的呼喊聲。

大殿門口。

考古隊在等了十幾分鍾後,喊得嗓子都快啞了,也沒等到陳一白的回應聲,始終都是死氣沉沉的。

這讓考古隊預感不祥,也實在是扛不住這種精神折磨,所以商量過後,決定進去一看究竟。

因為手電筒全都壞了,考古隊就臨時脫掉身上的衣服,卷在木棍上,做了幾個簡易的火把。

熊熊烈火把衣服燒的冒著滾滾黑煙,火光也把大殿照的通亮。

嚴萬雷帶領的特勤小隊舉著火把走在最前面,一邊緊繃著精神,步步為營的警惕四周,一邊還在呼喊著,尋找陳一白的身影。

就算是死,也要見到屍體,讓大家徹底死心吧?

“嚴隊,剛才陳先生說,不讓咱們自己進來,所以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跟在旁邊的小虎忍不住帶著顫音,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都已經等了那麼久,叫也沒人應,要是陳先生真的在這裡面遇到了什麼意外,我們難道要在門口等到死不成?”

嚴萬雷挑著眉頭說道。

“啊呸呸呸,嚴隊長,可千萬不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啊!”

王海川趕忙把嚴萬雷的話給堵了回去。

聽說,盜墓賊在下墓的時候,都非常忌諱說‘死’這個字。

現在這個時候,王海川也不得不信了這一套。

也就是王海川的話音剛落,突然猛地聽到陳一白在大殿深處傳來的聲音:“我在這兒……”

“陳先生?”

“你還活著?”

眾人聽著陳一白突然在黑暗中傳來的聲音,猶如救世的鴻音,瞬間激動的熱淚盈眶,興奮的差點原地跳起來。

不過在陳一白的回應聲傳來的同時,還跟著傳來一陣‘嘩啦啦’的聲響。

這聲音感覺似曾相識,好像在哪兒聽過一樣。

都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這‘嘩啦啦’的聲音是個什麼情況。

只見火光映照的黑暗邊緣,影影綽綽的猛地出現很多披著銅甲,高舉著武器的黑影,速度極快,猶如饕鬄厲鬼,洪荒野獸,帶著渾身濤濤殺氣,直朝著這邊迎面衝過來。

速度快到就連特勤小隊掏槍的時間都來不及,這一瞬間眾人大腦所能想到的就是後悔,後悔沒聽陳一白的,自己貿然闖進來了。

希望與絕望,或許有時候就真的在瞬息之間。

王海川眼睜睜的看著一柄冒著寒光的青銅斧刃直朝著自己的頭上劈下來,這一刻,王海川雙腿沉重的像是被灌了鉛,直接就被硬控在了原地,心裡已經預知到了死亡,腦海裡已經聯想到了,自己的腦袋被這柄斧刃劈成兩半的畫面。

“壞了!”

與此同時,陳一白這邊。

在剛剛應了考古隊一聲後,原本圍繞著法臺一動不動的銅甲鬼突然就像是發了失心瘋的野獸,帶著兇猛的殺氣,朝著考古隊衝了過去。

這是陰魂嗅覺到了活人的陽氣,本就是在極度痛苦中而亡的陰魂帶著極深的怨念和煞氣,在嗅到活人的陽氣後,會主動攻擊。

陳一白此時手握著驅魂法杖,因為透過驅魂法杖,可以和這些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