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很迷茫。”桑尋真說。

“我大概明白你在迷茫些什麼……時問遙昨天也在問我來著。你們兩個啊,真是……”

霜寒嘆了一口氣,忽然嚴肅起來:“桑尋真,你當時問遙是你的師尊嗎?”

桑尋真變了臉色:“前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當他是你的師尊,又為何會一遍遍的冒犯他呢?——的確,他是你的道侶,但你們兩個之間所經歷的所有事,也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這些事情是真是假,我們也無從考證。你要逼著時問遙接受自己從小養大的弟子,突然變成自己的道侶,還要逼著他承認現在他根本就沒有做過的事,這是為人弟子該做的嗎?

“時問遙也有問題。他要是鐵了心就做你的師尊,就該及時與你劃清界限;要是想做你的道侶,就該為你們日後如何相處做個規劃。他倒好,一邊擺著師尊的架子,一邊又不阻止你對他的冒犯……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真是一點不讓人省心。”

桑尋真思慮良久,才終於開口:“前輩,我知道的。我於師尊膝下受教三百一十年,我知道他是何時對我動心,我亦知道在他沒有動心之前,他只是將我當做他的弟子。我知道我現在年紀尚輕,我知道我們之間相處的時間還太短……可是前輩,我不甘心。”

桑尋真紅著眼眶:“我不甘心。我活了三百一十八年,從一個乞丐,一個五行雜靈根,到渡劫七層,天道宗宗主,九州人皇。不出百年,我就會飛昇成神。

“我同我的道侶相互扶持,我與九州諸君合力將魔族趕出九州。

“修為沒有了可以再練,魔族之事亦可重新籌謀,但是,面對我的道侶,全九州我最親近之人時我亦要小心試探……前輩,那命運對我是不是太過苛刻了?”

霜寒深深嘆了一口氣,難得低頭了:“好吧,你說得對。或許是我太想當然了,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難得遇到霜寒服軟,桑尋真立刻就坡下驢:“前輩能理解我,你真好。不像某個姓時的傢伙。”

霜寒沒想到就簡單安慰了他一句他就能順杆爬,只能道:“你有這個心態,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

雖然沒有刻意釋放氣勢,但許多妖獸還是本能的感受到危險,避開了四人的隊伍,以至於走了大半天,幾人還沒有遇上一隻妖獸。

“這樣下去不行啊……”成瀾真君攤開地圖,“再這樣下去,就該走進烈焰虎的勢力範圍了。”

烈焰虎是一種強大的群居妖獸,由化神初期的虎王統治。虎王身邊更有八位元嬰期的虎將,及數位金丹期的妖獸侍奉在它的左右。

小隊遇上元嬰中期尚有一戰之力,再往上就有些危險,遑論遇上強大的烈焰虎群。

“我們得往回走。”成瀾真君有些不甘心,但仍是道,“雖然沒了積分,但得注意自己的小命。”

眾人自然贊同。

“不應該啊,不應該。”成萱真君唸叨著,“低階妖獸見了我們跑了也就算了,一路上怎麼也沒遇見個元嬰?地圖上明明顯示這一路上會有幾個元嬰的小領主啊。”

“說不準元嬰的見了我們也跑。畢竟這個隊伍裡有兩個元嬰。可能它們權衡一下利弊,覺得起衝突對它們也沒有什麼好處。築基期妖獸就已經生出靈智了,一些強大種族的妖獸金丹期就能化形,別把它們當成只會蠻力的野獸。”成瀾真君分析道。

成萱真君“呃”了一聲,指了指成瀾真君,又指了指自己:“那我們,分頭行動?”

聯合起來遇不到妖獸,分開打劫又不夠穩妥,眾人一下子陷入了兩難境地。

“這樣吧,聽聽你們的意見。”成瀾真君示意桑尋真和秦軒開口。

秦軒隱晦地看了看桑尋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