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仙尊拱手:“霜寒前輩。”

他不禁有些猶豫。

現在,不管怎麼說都會得罪人吧……

他只是隨口誇讚一句,怎麼就惹出事來了?

好在霜寒並沒有將眼神放在他身上,而是也看起了比賽,他才鬆了一口氣。

霜寒指著桑尋真,得意洋洋的對他道:“這就是由九州有史以來最強的劍!怎麼樣?厲害吧?”

天樞仙尊面色凝重:“確實是厲害。”

桑尋真在碧湖秘境出手的影像,他也看過,但畢竟隔了一層,哪有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而且,當時他的劍,也遠沒有現在強。

“我年幼時,曾見瑤光師叔出劍……”天樞仙尊喃喃道。

霜寒立馬打斷了他:“他的劍,可比瑤光強多了。”

天樞仙尊自然判斷不了。

他看向時問遙:“清越仙尊,長生劍尊可有去過萬劍塔、劍冢之類的九州劍道聖地嗎?不知可否請他賞臉,在我玄清觀的劍冢裡印下一道道韻?”

時問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勸您別這麼做。”

天樞仙尊雖不明白他的意思,卻也知道這是拒絕,便點點頭,不再提了。

再度看向賽場時,他的語氣已經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安華要輸了。”

果然,沒過多久,桑尋真的劍便抵在了安華仙尊的丹田上。

桑尋真收劍拱手:“前輩,承讓。”

安華仙尊渾渾噩噩,竟是忘了回禮。

安華仙尊發出一聲苦笑,卻也無意責怪他。

換作是誰, 能夠接受這個結果呢?

他看向桑尋真,眼神似驚豔,似忌憚。

他才二十一歲,他才元嬰初期。

便至少已經是能在九州排進前五十的強者了。

他不禁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他是與面前的兩人沒有什麼仇怨,但是……

他想,便是再心如止水之人,面對此事時,怕也會忍不住嫉妒吧。

桑尋真此時卻彷彿察覺不到自己做了一件多大的事一般,吞服了幾粒丹藥,又向時問遙喊疼。

時問遙便也用真氣疏通他的經絡。

安華仙尊無力的在第一排選了個座位坐下,並靠在了身後的座椅上:“師尊,我也疼。”

天樞仙尊:“……”

差不多行了,一千多歲的人!

不過,安華仙尊這麼一喊,確實驅散了他心中不少陰霾。

他長嘆一聲,走到安華仙尊身邊,給他療傷。

而後,他就發現,桑尋真下手極有分寸,安華仙尊僅僅只是受了輕傷。

也就是說,他的真實實力,甚至可能還要再高一點點嗎?

這想法一出現在腦子裡,天樞仙尊便頓感荒謬。

從前他聽說過的,最頂尖的天驕,也不過能夠越一個大境界戰鬥,而他……

他也零零碎碎知道一些神界的情況。

他想,莫不是九州要出現第一個神皇了?

但要是現在過去攀關係,會不會稍顯刻意了呢?

猶豫之間,安華仙尊的傷已經大好,而桑尋真那裡,卻仍在療傷。

安華仙尊瞬間感覺心裡得到了安慰:“他傷的比我重!”

天樞仙尊:“……”

算了,也算是苦中作樂吧。

——

桑尋真自步入元嬰以來,其實就已經好久都沒有睡過覺了。

但今日實在太累,時問遙又被天樞仙尊喊走商議事情,所以他便倒在床上,睡得香甜。

睡夢中,他察覺到有人接近門口,卻並非是時問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