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我都道歉了你還要我怎樣啊?”桑尋真不耐煩道,“弄死我?”

天道沉默了。很久之後,祂艱難道:“你的突破速度太快,不利於你的根基,而且若是積攢了太多道痕,渡劫的時候,也有可能會扛不過去。”

“烏鴉嘴別咒我。”桑尋真罵了一句,“而且是我一個人控制不住的嗎?這不還有一個甚至主動壓制修為,但依舊被雷劈的?”

天道忌憚的看了一眼時問遙:“……在我的許可權內,可以稍稍控制一下雷劫,但終究不能完全做主。”

“我也並不是說要怪你呢,前輩。”桑尋真笑,“我知道的,作為一個天道,你其實什麼都做不了。我自己呢,也是很惜命的,你也不用時時刻刻盯著我。”

天道冷笑:“你最好是。”

經過幾次並不愉快的相處,這兩人可謂相看兩相厭,彼此之間再也沒有之前的虛與委蛇。

“還有別的事嗎?前輩。”桑尋真禮貌道。

“……沒有了。”

“那前輩你快走吧,如果可能的話,也不要經常在我面前出現了。前輩,你就這麼老在我跟前晃,其實也什麼都解決不了,不是嗎?”

天道深吸一口氣,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祂真的好煩。”桑尋真同時問遙抱怨道,“總是動不動就出來,嚇我一跳。”

時問遙看著他那並不是被嚇一跳的表情,難得的站在了天道這邊:“也不怪祂覺得害怕,我看你這樣,也覺得心驚。”

九州畢竟起步太晚,又沒有神皇,在神界或是其他強大的下界,可能視為“常識”的東西,在九州,甚至是無人知曉。

要不是桑尋真前世覺得奇怪,自己稍微控制了一下道痕,怕是他和九州都會一同泯滅在雷劫之下。

桑尋真順著他的話說,並沒有同他頂嘴:“嗯嗯。”

但隨後,他又接了一句:“不過若是我上輩子做的太過,天道會阻攔我的吧。”

時問遙噎了一下,而後道:“也別老寄希望於祂,你自己也要有個分寸。”

桑尋真自然又是乖乖應下。

然而,自從他發現他某些方面可以拿捏天道後,可沒少把希望放在天道身上。

不過,這話自然不能同時問遙說,免得他又炸毛。

依時問遙對他的熟悉程度,自然看出來,他只是嘴上應著,心裡卻並不這麼想。

但這個世上,總沒有因“腹誹”而責罰他人的道理,於是他只是伸出手,揉亂了桑尋真的頭髮。

桑尋真剛剛突破,髮型本來就有些凌亂,被他這麼一揉,更是徹徹底底變成了雞窩頭。

偏偏桑尋真自己也有些心虛,所以竟然沒有反抗回來。

他只是在心底擔憂。

雖說照之前來看,常被摸頭,的確不會長不高。

但這麼頻繁,會不會真長不高啊?

……

桑尋真懷著擔憂,又跟時問遙在木屋裡待了五六天。

霜寒帶桑尋真跑到的這處地方,的確荒涼。

附近甚至沒有可以玩的地方。

桑尋真在第一天還對滿地亂石感興趣,過了一兩天,便覺得煩了。

他又有點想回鎮靈獄。

時問遙無奈道:“好不容易出來,不歇幾天嗎?”

“你又懈怠了,師尊。”桑尋真指責他,而後用自己的真氣,輕而易舉的進入時問遙的儲物空間,取出了那張寫了幾個“正”字的紙,替他把今天的那筆添上。

“怎麼,你不為了這個督促我了?”桑尋真問。

“照你這個速度來看,我其實有些保守了。”時問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