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尋真呵呵冷笑一聲,並不對他抱有太大希望。

時問遙見到他的表情,便為自己辯解道:“尋真,我還是有剋制的,並未破你的元陽。”

桑尋真:“……”

這,該怎麼說呢?

修士的元陽是與道侶水’乳’交融,互渡真氣,方可消散。

時問遙的確是手口並用了,但是,真讓他忍住了。

桑尋真深吸了一口氣,勉強道了句:“行吧。”

時問遙立刻來了精神:“那你答應了師兄去幫忙,會不會很久才回來呀?”

桑尋真氣急,抄起玉枕,就衝他身上打去:“你就消停幾天能怎麼樣啊?!”

一個普通的玉枕,自然不能對渡劫期修士造成什麼傷害,但時問遙仍然配合著發出一聲驚呼。

然後桑尋真就更氣了。

他推開房門,去找明華仙尊和元歌真君,為他們續上一壺新茶。

倒茶的時候,明華仙尊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桑尋真正疑惑著,明華仙尊就已將他的袖口撩高。

他的手臂上,滿是青紫色的傷痕,一看,便是用藤條鞭子之類的銳利物品抽出來的。

桑尋真一驚,連忙收回手。

明華仙尊抿了抿唇:“你這頓打,是因為我挨的嗎?”

桑尋真有些心虛的笑笑:“不是因為這個。”

時問遙身上的傷比他還要重些呢。

明華仙尊沉默不語,最後冷冷扔下一句:”替我向你師尊問好。”便轉身離去。

桑尋真有些疑惑的看向元歌真君,就見師兄手拿著扇子,卻也不扇,而是滿臉沉思。

“師兄?”桑尋真試探開口。

元歌真君這才回過神來,面色有些複雜的開口:“縱是結為了道侶,宗主也這樣待你嗎?”

桑尋真乾咳兩聲:“不是啊,我這是……”

元歌真君咬牙道:“你是自願的嗎?”

桑尋真還未回答,元歌真君便怒道:“他怎麼能這樣對你?他把你當什麼?”

“……我是自願的。”

元歌真君臉上的憐憫一掃而空,轉而化為冷笑,罵他:“你還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桑尋真知道師兄是憐惜自己,所以他罵的這麼難聽,自己倒是也不難受,只是支支吾吾的解釋道:“這個,我,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元歌真君怒意更甚,剛要張嘴罵他,時問遙就從裡屋溜達出來了。

見到宗主,元歌真君明顯一滯,語氣也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見過宗主。”

時問遙“嗯”了一聲,示意他不用多禮。

然而,元歌真君卻一直保持著躬身拱手的姿勢,只是抬起了頭,眼神有些銳利:“宗主,弟子想代師弟,來找您討個公道。”

時問遙伸手攬住桑尋真的肩膀:“有什麼事,你說。”

元歌真君便立刻看見了他手上的痕跡。

他想說的話一下子被堵在了嘴裡。

他驚駭的張大了嘴,支支吾吾道:“弟子、弟子沒事了。”

時問遙又嗯了一聲,元歌真君立刻落荒而逃。

桑尋真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時問遙,你有病啊。”

“那難不成,讓他一直誤會我們嗎?”時問遙道,“沒關係,元歌不會亂說的。”

“……”

桑尋真還是感覺世界一片黑暗。

——

他掙脫了時問遙,去追元歌真君。

元歌真君神色恍惚,獨自一人走在下山的路上。

桑尋真幾步就追上了他。

元歌真君神色複雜的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