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陳識還沒見到耿良辰之後,旻科不再尾隨跟蹤,也在貧民窟裡找了一個沒人要的破房子修繕了一下,住了進去,剩下的工作就是把每日上樹用望遠鏡注意陳識家的院子了。

有一天,他看到陳識與趙國輝換下了偽裝用的破爛衣服,女的穿米黃色旗袍,男的穿很有民國氣息的白色西裝出門,心道:“應該就是今天了。”

兩人出去晃盪了一圈,回來之後,陳識又換上偽裝用的衣服背起木工工具箱出去了,應該是出去買螃蟹了,因為他們約好了,穿著光鮮出門的時候不買東西。

陳識出去時間不長,他家院子外來了兩個戴著頭巾,敞著灰色開衫的年輕男子,其中一個正是耿良辰。

兩人在門口與趙國卉說了什麼,旻科離得遠,聽不到,應該就是原軌跡的那句話,“我是來比武的。”

不多時,另一個陪著耿良辰一起來的年輕人離開了,獨留耿良辰自己在院子裡待著。

又過了一陣子,陳識提著螃蟹回來了。

趙國卉說了句什麼,陳識進到屋裡取出一個包袱,來到院子裡在桌子上抖開,裡面是四把八斬刀。

陳識得八斬刀與《葉問》的不一樣,不似葉問那樣的寬刀型制,要更加的尖瘦一些,有點類似於八卦門中單鋒劍,但是又有不同。

把陳識的八斬刀與單鋒劍放在一起去比較就可以看出來,兩者確實是不同,八斬刀有刀背刀尖,可以一眼看出來是刀,單鋒劍的尖端是劍形,只不過有一面的劍刃被捨去了,成了鈍緣,以備使用挾刀揉手的時候不至於劃到自己。

八斬刀、單鋒劍,南北兩地之所以同時出現如此類似的兩種兵器,不得不說是南北武術發展到一定階段後出現的一種趨同。

單鋒劍是八卦掌用於訓練推手時的一種輔助工具。

提到推手,人們最終以想到的是太極拳。

人們經常能夠見到兩位習練太極拳的武師相對而站,雙方的手臂搭在一起你來我往的相互推拉,甚至於街邊的公園裡都能見到。

其實那是在訓練內家拳的“聽勁”功夫。

同為內家拳的八股掌,當然也有仔細訓練“聽勁”的方法,只不過相對於太極拳的推手,八卦掌的推手更加的兇險一些,八卦掌訓練推手的時候雙方會各持兩柄單鋒劍在前臂,這可以倒逼這習練者更加的警惕,縮短訓練時間。

雙方倒持單鋒劍的比武方式就是所謂的“挾刀揉手”。

無獨有偶,南方的一眾拳法之中,出現了詠春拳,詠春拳在架勢上與八卦掌不同,但是在用勁原理上同樣講究“聽勁”,這就導致其用刀原理在某種程度上與八卦掌的挾刀揉手非常類似。

同樣的用勁原理下出現類似的武器,一點兒也不奇怪。

總體來說,相對於單鋒劍,八斬刀要短一些。

陳識與耿良辰各持兩柄刀,相對站立,耿良辰倒是有一股兇狠勁兒,拿著刀就衝上去了,這種無腦的衝鋒對陳識這樣的武術家來說,甚至比不過拿著刀毫無規矩的胡亂揮砍來的有威脅。

耿良辰的幾次重複全都被陳識輕而易舉的破解,次次都被刀架在脖子上。

此後的事情與原軌跡一樣,陳識沒有打走他,反而留他吃螃蟹。

在旻科的望遠鏡中,正吃螃蟹的耿良辰突然起身走了幾步,然後回身跪倒,恭恭敬敬的向陳識磕頭。

“總算拜師了,我都快他麼等的不耐煩了。”

監視陳識院子的這些天,旻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他抽空去鐵匠鋪買了不少單鋒劍。

本想訂購八斬刀的,但是天津的鐵匠對這種兵器不熟悉,旻科一提單鋒劍,鐵匠直接去後面拿出來一大堆。

“天津是武術之鄉,”鐵匠感慨地說,“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