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人到了何處?”

張新看向閻柔。

“斥候回報時,已出寧城關隘。”閻柔道:“末將估計,他們現在應該在我軍昨日的那個邑落中休整。”

“他們有多少人?”張新又問。

“大概一萬左右。”閻柔答。

“怎麼這麼多?”張新驚道。

按照他的估計,鮮卑的那些大人,接到自家被偷的訊息後,應該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才對。

從寧城關隘到彈汗山,算上王庭,總共也就四個邑落而已。

刨除那些去了幷州,還沒得到訊息的鮮卑,應該只有兩三千人啊?

怎麼會有一萬大軍?

張新卻是不知,今年的西部鮮卑沒去幷州,全去了幽州。

“末將也不知。”閻柔搖搖頭,問道:“主公,我們現在怎麼辦?”

“地圖。”張新說道。

閻柔從懷中取出地圖,鋪在地上。

先前面對魁頭的六千騎兵,漢軍還能勉強憑藉裝備優勢打一場。

現在漢軍擒了魁頭,士氣已洩,就像是剛剛通關了一個遊戲,正是索然無味的時候。

這種時候再叫他們兩千打一萬,根本無法提起士氣。

既然打不了,那就跑。

三十六計,走為上嘛。

漢軍現在想要逃跑,有兩條路可以選。

一是沿著王庭旁的歠仇水,向東南方向進入代郡的馬城,大概一百五十餘里。

二是往西南方向,直接去代郡的郡治高柳。

這條路的路程大概在二百里左右。

鮮卑大軍就在彈汗山東邊九十里,若是去馬城的話,有可能會在半路上遇到鮮卑人。

因此,只能去更遠一些的高柳。

張新思索了一會,對閻柔道:“馬上召集全軍,立刻出發前往高柳!”

“所有鮮卑全部殺掉,王庭內能毀的毀,毀不掉的就燒,快去!”

“諾。”

閻柔領命,正準備出去傳令,突然一個斥候掀開門簾,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主公,鮮卑大軍已近五十里!”

“什麼!”

張新大驚失色。

鮮卑人不用休息的麼?竟然連夜趕路?

“主公,現在怎麼辦?”閻柔返身問道。

除去斥候傳信的時間,五十里的距離也就相當於是三十里,以騎兵的速度,等他們集結好了,恐怕鮮卑人都差不多到了。

張新看向地圖,眉頭深鎖。

跑不掉了。

打就更打不了了。

白日裡本就血戰一場,又行了這麼遠來到王庭,士卒們的體力也基本上耗盡了。

打不能打,跑不能跑。

張新焦急的在帳內左右踱步。

“若是用魁頭和騫曼當人質?”張新心生一計,隨後又搖搖頭。

鮮卑和烏桓差不多,都是一群怒則殺父兄的叼毛。

若是平常,魁頭下令自然好使。

但現在魁頭成了俘虜,一個被俘的大人,那還是大人嗎?

恐怕那些鮮卑人巴不得張新殺了魁頭,他們好爭奪大人的位子。

嗯?

張新靈光一閃。

被俘虜的大人自然不是大人,但這群鮮卑人好像並不知道魁頭被俘了吧?

想到這裡,張新對閻柔問道:“白日裡的那些鮮卑都去了哪?”

“最開始與末將纏鬥的那部,往北邊逃了。”閻柔回答道:“被呂從事和主公擊潰的那些,往幷州方向逃了。”

張新追問道:“沒有往西逃的?”

“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