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鎮,自建區東街小巷。

黑暗中,妖氣湧動,有哭嘯聲層疊不休。

可隨時間過去,哭嘯逐漸收斂,直至歸於平靜。

不多時,巷子深處響起金屬相互碰撞的清脆響聲。

妖氣朦朧中,一道人影從巷中走出。

此人一襲黑袍遮身,臉部被寬大的兜帽蓋住,兜帽下看不見面容,其手上還纏有一條佈滿青色鏽跡的鎖鏈。

他一步邁出巷口,身後還有更多的人影晃晃悠悠的緊隨其後,陸陸續續走出巷子。

黑袍人手中的鎖鏈向後延長,掛在身後每一個人影的脖子上,他一動,人影被鎖鏈拖拽的只得跟著向前。

一行人影走出巷口後,大搖大擺的上到大街上。

清脆的鎖鏈聲於寂靜中迴盪,人影排隊而行,黑袍人之後的人影,各個垂手低頭,腳不沾地,行動狀若牽線木偶。

如此情景,是難以描述的詭異。

所幸自建區封鎖尚未撤去,居民暫時都被安置在周邊臨時住所,至於暗中巡視的治安員目前也跟著大部隊去了醫院。

不然被常人看到這一幕,必會被嚇到失常。

這詭異的佇列就像來自九幽一般,一群人影湊不出一絲生氣。

就在他們穿過半條街道,剛到一個拐角處時,最前方的黑袍人突然止步。

他抬起頭,視線從兜帽下透出,直視前方。

呲——

伴隨著金屬摩擦地面的聲響,一道身形出現在拐角處。

他從夜色中走來,明明很年輕,卻鬍子拉碴的給人一種滄桑感。

黑袍人站在原地,靜靜的望著這個男人。

砰!

男人一鬆手,手中的銀色鐵箱重重砸在地上。

一縷火苗燃起,香菸升起騰騰煙霧。

“喂,這位吊毛,這些可不是路邊的大白菜,想摘就能摘的。”男人輕輕吐出一口氣,語氣不帶一絲溫度:“要不劃出條道來,讓我聽聽你混哪的。”

拖著銀色鐵箱而來。

不用說此人正是柳城。

與黃大腳等人分別後,他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又來到了屍妖此前的藏身之處。

他可沒忘記困在這裡的那些受害者,作為鎮陰司,這些橫死的亡人,他肯定得帶回去。

沒想到的是,剛到這,他就看到有人居然打上了這些亡人的主意。

這算什麼,抄底?

總之現在的他火氣很大。

從小到大除了老頭子,沒人能從他手裡奪走任何東西!

“讓開……”

黑袍人沒有多餘的話,他的聲音低沉嘶啞,就像是一個年代久遠的的收音機,聽著讓人難受。

柳城笑了,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鏽跡斑斑的棺材釘,向前一步。

他的視線越過黑袍人,落在其身後的人影上。

上至七旬老人,下至七八歲的孩童,有男有女,細細一數,整整十個。

“很好,全都在這了。”

說著他這才看向黑袍人。

“我這沒有給人讓道的規矩,不如這樣,今天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我把你打死,要麼你被我打死。”

“我呢回去的時候多帶你一個也不算多,怎樣,合理吧?”

黑袍人沉默,少許後他把鎖鏈扔在地上,接著一腳踩下,將鎖鏈一端重重踏進水泥地面裡。

黑袍下,一雙乾枯的手掌伸出,左右手各持一把漆黑的匕首。

柳城見狀,抬步向前走去。

一邊走,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套銀針,單手拈花從中挑出四根,隨後一針扎入自己胸口心臟處,一針紮在頭頂百會穴上,兩針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