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攤,此時,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力夫們,就笑鬧著打趣開了。

“還別說,咱們周管事還挺憐香惜玉的,對小舅子的媳婦這個上心吶……”

“你瞅瞅那母老虎方才對著攤主還一副要打要殺的兇悍模樣,這一眼瞧見咱們周管事,那是聲也弱了,氣也短了,和個小綿羊似的……”

“就是說呢,這餛飩湯也就略燙些,潑到身上頂多熱出些紅印,哪裡就需要又是寬衣解帶檢查傷處,又是塗抹藥膏了……”

“哎,東家給咱們配的這些藥膏,全便宜這矯情小娘們了……”

“………”

白繡繡坐在餛飩攤前,時不時扭頭看一眼通往碼頭的路,沉默不語。

就在她眸中浮現焦急之色的時候,就見一個樣貌明麗的年輕婦人,提著個食盒,從牛車上走了下來。

白繡繡眼睛一亮,忙放下手裡包了一半的餛飩,小跑著上前迎了上去,面上掛著心虛焦灼的神色,喚道:“紅梅姐。”

她說完,就去扯許紅梅的手,極力把她往食攤上引:“紅梅姐,你怎麼這會兒來了,咱家的餛飩都是我方才現包的,餡兒調製的更是香的緊,我煮一碗你嚐嚐好不好吃。”

許紅梅有些不耐,道:“往日見到我,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今兒話倒多,改天再嘗你手藝罷,我這裡給我家老爺送飯食,再耽擱,就涼了。”

說完,她推開白繡繡扯住她衣袖的手,扭身就要走。

白繡繡不管不顧,彷彿看不見許紅梅愈加黑沉的臉色,只一味拉著她東拉西扯,眼睛還時不時往倉房張望,似乎是在給什麼人望風。

許紅梅狐疑打量白繡繡,扭頭就見食攤上的力夫們,面上俱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她心裡越發的懷疑,甩開白繡繡的手,就往倉房快步奔去。

剛走沒幾步,就見弟媳胡停妮一臉緋紅從倉房大門走出,身上穿的,竟是她的衣衫。

見此情形,許紅梅腦殼頓時嗡嗡作響,她猛的回頭,就見白繡繡露出一副輕鬆模樣,與她撞上視線後,忙心虛慌亂移開視線。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差她把二人捉姦在炕了。

許紅梅此刻太陽穴突突跳,看著胡停妮的眼神幾欲噴火,若說面前這賤人和她男人沒關係,她一百個不相信。

“停妮,你衣裳忘拿了,回頭讓你姐那醋罈子瞧見,不得給我這房頂掀了。”

周成急急追出門,一眼就看到許紅梅提著食盒,正站在倉房大院外。

“你咋這會兒來了,昨兒不是說今兒在家給霜霜裁衣裳嗎。”

許紅梅尚有幾分理智,扭頭看一眼兩邊食攤投過來的好奇眼神,她深吸一口氣,咬牙笑道:“你閨女難伺候的緊,嫌我針線不好,要自己裁吶。”

她狠狠盯著胡停妮上下掃視,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幸而我今兒來了,不然怕不是還被你們這倆不要臉的蒙在鼓中。”

饒是周成再遲鈍,這會兒也發現不對,他略一琢磨就知道婆娘這是誤會了,忙笑著上前解釋。

胡停妮聽周成說他只是受人之託,不得已才帶她處理燙傷後,她捂著胸口,面上就有幾分黯然和不自在。

哪知許紅梅見她這副模樣,非但沒有打消懷疑,反而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測。

周成見自己一席話說完,婆娘面上更加難看,他忙喚正包餛飩的白繡繡,讓她作證說清楚事情經過,也好還他清白。

白繡繡囁嚅著邁步走過來,瞅著胡停妮的眸中,滿是害怕,待聽到周成要她作證。

她忙點頭如搗蒜,急道:“對對對,就是周管事說的那樣,我六姐確實是我燙傷的,也確實是我求著周管事帶我六姐進屋處理傷口的。”

許紅梅冷冷逼視白繡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