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吐血了,會議自然是開不下去了,眾人抬手的抬手,抬腳的抬腳,將呂蒙抬出大廳抬往後堂臥室。

他們所在的府邸此前是關羽的將軍府,現在由孫權居住,理論上呂蒙不該在此留宿,但孫權的家眷目前不在這,所以不用避嫌。

眾人將呂蒙抬到孫權的床榻上,孫權坐在床邊抓著他的手關切問道:“大都督,你怎麼樣?”

呂蒙嘴唇蠕動著想要說點什麼,誰料話剛出口就變成了劇烈咳嗽,甚至還咳出了血沫。

這下可把孫權給嚇住了,回頭厲聲吼道:“大夫呢,來了沒有?”

伴隨著喊聲,大夫提著藥箱進門,接替孫權的位置坐在床邊幫呂蒙把脈,望聞問切折騰半天,起身無奈搖頭道:“大都督本就氣血兩虧,如今又心脈受損,怕是……”

孫權心頭一顫急忙問道:“什麼意思,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將大都督給我治好,聽到沒?”

大夫聞言臉皮抽成一團,我是大夫不是神仙吶,你這不是難為人嗎?

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夫身上,大夫被盯的頭皮發麻,不敢反駁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我先給大都督開副藥吧,但是主公,藥物只是輔助,大都督的病情最需要的是調養,要時刻保持心情順暢,不能再受刺激了,大悲大喜都不行,主公切記啊。”

孫權揮手讓大夫先去抓藥,然後狠狠瞪向虞翻,恨不得學著呂蒙上去給他一拳。

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的虞翻沒敢往前湊,自覺的縮在角落當起了隱形人,感受到孫權充滿殺意的目光,嚇的再次往後縮了縮。

虞翻也委屈啊,誰能想到呂蒙心理這麼脆弱,幾句話就給幹破防了,早知道……

孫權見他臊眉耷眼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揮手說道:“你們留在這裡也沒啥用,都回去吧。”

眾人行禮告退,孫權則親自負責起了呂蒙的飲食起居,就連吃住都在呂蒙的臥室裡,伺候的比呂蒙的親兒子都貼心。

儘管如此,呂蒙的狀況還是一天比一天差,最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種狀態整整持續了五天,第六天中午跟迴光返照似的終於恢復了些許神志,孫權見此火速衝到床邊,抓住他的手說道:“大都督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我聽著呢。”

呂蒙這樣明眼人都知道快不行了,自然沒必要再說沒營養的廢話,還是抓緊時間詢問遺言吧。

呂蒙反握住孫權的手說道:“主公,蒙無能,未能替主公收回建業保住江東,蒙對不起主公的信任吶。”

孫權搖頭道:“大都督你別說話了,這事不怨你,你等著我這就去找大夫。”

說完就要起身離去,呂蒙卻死死拉住他繼續說道:“主公聽我說,如今曹劉再起爭端,這對咱們是個機會,如何利用好這個機會是接下來的重中之重,蒙以為還是得打,不打咱們就死定了。”

“首先江東士族雖撤來江陵,但他們的家眷與家族根基都在江東,心自然也在江東,奪不回江東對士族和將士都沒法交代。”

“其次江東士族與荊州士族素來不容,現在又在一個鍋裡攪食肯定矛盾重重,緩解矛盾的唯一辦法就是找個共同的敵人,沒有外部敵人,江東士族與荊州士族,甚至江東士族內部都會鬥個不停,那樣的話等於自殺。”

“所以必須攻打關氏父子,將東吳的內部矛盾轉移到他們父子身上,唯有如此咱們內部才會暫時放下成見一致對外。”

“還有交州計程車燮,咱們繼續進攻,士燮就會待在交州觀望,咱們若待在江陵混吃等死,士燮可能就轉投劉備了,屆時劉備一旦北伐結束掉頭東征,關羽父子又從東邊殺來,士燮再率軍北上,江東就真的完了。”

這話說通俗點就是,進攻不是為了收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