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櫃裡所有檔案全被搬了出來。

那些珍藏的不能為外人所見的資料,那些珍愛的外人不能理解的獎狀,連同秦關那顆荒蕪的心,一同被曬在了眾人面前。

秦關如同被人剝得赤條條,他動不得,走不得。

也無法解脫——這些人扒開他的保險櫃,目的是什麼,他一無所知。

高手相鬥,最可怕的就是這種“一無所知”——連對方的目標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應對?

秦關從業以來,還從未遇到過如此困境。

“你的岳父母,同時也算是你的養父母了,對吧?他們供養了你這麼多年,早就像一家人了。”

老何開口,目光炯炯地盯著他,“那你一定也知道,他們家境原就相當富足,這麼多年,又因為拆遷、買房積累了不少財產,光房產就有多套,嘉園小區一套,觀瀾庭一套,還有新城區兩套,鄰省省會一套,海濱中心地段一套,另外還有商鋪……”

這是說到正題了。

財產。

所以,他們這次為的是財產而來?調查徐家的財產?

不是在尋找戚敏麼?怎麼就突然扯到了財產?

為什麼扯這個?

秦關敏銳地察覺,他們一定發現了什麼新線索,不太可能是例行調查,或者,又是徐如意的什麼招?

對徐如意,這個一貫對他言聽計從的女人,秦關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那個賤人早已變了,她的手段不僅狠,而且多。

何況,她還有幫手,小智。

咽口唾沫,秦關強壓住心頭的慌亂,沒有吭聲——未知真相,不說話才是最穩妥的應對方式。

“現在,你的岳父母都去世了,徐家這些豐厚的財產怎麼安排的,你知道嗎?”老何問。

秦關眨著眼睛。

徐家的財產豐厚,他從小學時見到徐父的第一面就已察覺,初中見到徐母時更為確定,在和徐如意戀愛後,已然是瞭如指掌。

徐父徐母都來自殷實的高知家庭,拆遷後存款頗豐,他們不炒股,不亂投資,但買了不少房,徐母買房眼光獨到,趕上幾波房價上漲風潮,資產也翻了好幾番。

但這些財產,岳父母從未提過如何安排——需要提嗎?自然是留給獨生女徐如意,自然是留給他秦關的。

“他們沒說過?”老何再次問。

秦關搖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岳父生前所立的遺囑,你都不知道?你完全不知情?”老何繼續問。

秦關點頭——遺囑?岳父母的死都是意外,哪來的遺囑?也許,這些人是在詐他?

也有這個可能,從頭到尾都是在詐他,擊破他的防線。

“那,這是什麼?”一直在翻看檔案和獎狀的警員突然問。

秦關眼睛轉向對方。

他傻眼了。

那是幾張紙,當中最上方赫然是端正的蒼勁有力的兩個大字:遺囑。

真的有遺囑。

就夾在秦關不捨得丟棄的那些檔案裡!

怎麼可能?

首先,岳父母壓根就沒立過遺囑!岳母走得匆忙,走的時候還在糾結觀瀾庭這套房子呢!

岳母走後,岳父更是從未提過!

當然,他……他也不可能立的!

而且,那些檔案,秦關隔段時間都會拿出來,自我欣賞一番,他從來沒有在裡面看到所謂的遺囑啊!

怎麼會有遺囑夾在裡面?

“不是我放的!不是我!我知道了!是徐如意!一定是她放的!她在栽贓!她在害我!那個鐵錘就是證據!”

只有徐如意!

就知道是徐如意!

那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