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炎之力如同火山噴發一樣,洶湧地衝進了玉燕的身體裡,那股強大的力量似乎在宣告著天道的威嚴和警告。

無盡的痛苦像火焰一樣燃燒著她的每一寸肌膚,讓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扔進了滾燙的岩漿中,無法逃脫。

在這煉獄般的炙熱中,玉燕的意識開始模糊,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這無邊的痛楚吞噬了。就連血燕也感受到了這股恐怖的力量,開始尖叫起來。

玉燕咬緊牙關,試圖抵禦這股強大的陽炎之力,但她發現自己的力量遠遠不夠。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生死關頭,突然有一滴鮮血悠悠地飄落下來,彷彿受到一種神秘力量的牽引,輕柔地融入了血燕的身軀之中。

就像是一場及時的春雨,潤澤著乾涸的土地,同時也減輕了玉燕所承受的痛苦。

越來越多的鮮血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形成了一片宏大而壯觀的血雨,紛紛湧向血燕所在之處。

一如繪製著祂誕生的場景的那幅壁畫,幽冥中的諸魔獻祭了自己的魔血和力量,匯聚成了一隻血燕,作為獻給祂們神只的供品。

而此時獻祭的,卻是那些為她虔誠祈禱的子民們。

他們高高舉起鮮血淋漓的雙手,向自己的王貢獻了全部的力量。

一滴血的力量似乎微不足道,可千萬滴凝聚在一起,便是奔湧的江河。

血燕從未感受到如此磅礴的力量,祂的體型瞬間膨脹,變得無比巨大,雙翼遮天蔽日,將玉燕與西陵珩緊緊包裹其中。

灼熱的氣息被隔絕開來,陽炎之力的侵蝕暫時緩解,炎灷等人得以喘息之機,連忙轉身朝著戰場奔去。

那些百姓們和將士們的呼喚和祈願順著那些血液一同而來,他們聽到戰場上戰鼓隆隆,士兵們的吶喊聲響徹天際,知道此刻馨悅正帶領著將士們做最後的抵抗。

唯一留下來的,只有相柳。

有情人蠱相連,他和玉燕同心連命,自然知道她此刻在經受著怎樣的痛苦。

陽炎之力的侵蝕固然可怕,卻抵不過即將永失所愛的痛楚。

不知過了多久,血燕的雙翼張開,失去陽炎之力的西陵珩落在地上,已經沒了生息。

相柳強忍著身上的劇痛,身體微微顫抖著,艱難地伸出手,試圖抓住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

卻見她只是望了自己一眼,然後便頭也不回的去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玉燕離去,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他想呼喚她的名字,但喉嚨卻像被火燒一樣疼痛難忍,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她沒有絲毫的留戀,就這樣頭也不回的去了,相柳感到自己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痛不欲生。

他知道這一別可能就是永遠,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甘和悔恨。

但此刻的他已無力挽回,只能默默承受著這一切的痛苦和折磨。

他渾身無力地倒在乾涸的土地上,眼前已是一片模糊,看不見任何東西。

他痛苦地捂住胸口,感受著玉燕的生命正在一點點被陽炎之力燃燒殆盡,卻無能為力。

他第一次無比痛恨自己為什麼要擁有九條命,以至於讓他和愛人同生共死都做不到。

他曾經問過玉燕,如果他死了,玉燕是否會落淚。

當時她回答自己,她不會讓他死。

你騙我,你丟下我一個人,比殺了我還痛苦……相柳已經無力起身,只能感到玉燕的氣息逐漸消失在天際。

天際?

相柳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可還來不及等他想明白,一聲震撼天地的巨響轟然爆發。

剎那間,天地變色,風雲湧動。

原本平靜的世界突然陷入了混亂之中,就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