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死的是李承澤,那就不一樣了。

就算不論他之前透過氪金在百姓中刷的聲望,便是他在抱月樓挺身而出,為百姓仗義執言的行為,早已贏得了無數人的敬意和好感,讓不少不明真相的人認為他是一個為民請命的好人了。

因此他的死訊傳來,無數人心生惋惜,感嘆英才夭折的同時,更加痛恨起兇手的無法無天來。

居然喪心病狂到連皇子都敢殺,那他們這些百姓的性命,豈不是更加危險了?

而玉燕聽到這個訊息後,卻顯得很平靜,好似早就料到這個結局一樣,甚至還有些為李承澤高興。

範若若第一時間便將事情經過告訴了五竹,得知範閒第一時間逃竄,現在還下落不明時,玉燕反而笑了起來。

“五竹,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說他和我不是一路人了吧。”

五竹:“我不明白,我只想知道,現在下一步該怎麼做?他殺了皇子,慶帝和國法都不會容他,如果他被抓到的話,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玉燕對此毫不在意。

“放心吧,他的性命自有他那幾個爹操心,輪不到你多管閒事。

我倒是更加好奇,慶帝知道他這個磨刀石兒子死了以後,會是個什麼反應?”

玉燕倒是沒報什麼期望,覺得慶帝會悔不當初痛哭流涕什麼的。

相反,按照她的設想,慶帝第一反應,一定是藉此機會,將範建拉下馬。

當然,如果能搭上一個陳萍萍和鑑察院,那就更好了。

事情正如玉燕所預料的一樣,當慶帝看到李承澤那用血寫成的‘鰥寡孤獨’四字,也只是沉默許久,最後同意了他的遺言,讓謝必安和範無救將他的屍身帶走。

他已經困了這個兒子一輩子,如今他已經不在人世,便放他自由吧。

但在別人面前,自然不能表現的如此冷靜,畢竟他可是一個痛失愛子的父親。

於是陳萍萍和範建就倒了大黴,畢竟太子可是作證說,範閒可是打著鑑察院的旗號,對李承澤用毒藥嚴刑逼供,最終導致了這場悲劇的。

陳萍萍的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的驚駭,範閒竟然會做出如此愚蠢至極的事情,當即叫來費介盤問。

費介同樣面色凝重,那假毒藥是他親自調配的,能不能毒死人他心裡沒數嗎?

難不成……難不成是其中有些成分,和後面林婉兒給他塞的那個補藥有衝突?

費介提出想要去給二皇子驗屍,然而卻被陳萍萍氣急敗壞地罵了回去。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生過氣了。陳萍萍的憤怒不僅僅是因為二皇子的死亡,更多的是對範閒愚蠢行為的失望和憤怒。

他當然知道一向穩重的費介為什麼敢如此幫著範閒作死,不就是仗著範閒是慶帝的血脈,覺得即便欺負一下皇子,只要慶帝護著,也不會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嗎?

但前提是,慶帝願意認下範閒嗎?

不被承認沒有名分的私生子,和正兒八經的皇子,那能是一個概念嗎?

即便慶帝因為葉輕眉的關係,可能像自己一樣對他愛屋及烏。

但在這個利益至上的帝王心中,親情與權力相比往往顯得微不足道。二皇子的命運便是最好的例子。

如今李承澤死了是板上釘釘的事,範閒又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承認是他給二皇子下的毒。

即便陳萍萍想方設法的替他辯解,但他畢竟不在現場,說的話也沒有在場目睹一切的人有力度。

林婉兒痛恨範閒利用她殺害了表哥,自然是將當時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言畢還跪求慶帝替她可憐的表哥討一個公道。

葉靈兒當時雖然喝的有些迷迷糊糊的,但過程記得還很清楚,範閒可是自己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