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介聽了這話當即一把將範閒的嘴捂住,嚇得冷汗直流。

“你小點聲!她真的這麼說過?”

“何止這麼說,她還這麼做了!”

範閒仔細想著抱月樓事件中的種種細節。

“難怪李承澤會突然搞什麼為民請命,那些民估計也是她鼓動,故意將這件事情鬧大。

既能為李承澤洗清嫌疑,還能為他造勢,如此雙贏的局面,便是他們合作的原因!”

費介愁的要死。

“可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找兇手,而是找解藥啊!只能研製出緩解病情的藥,可卻無法清除餘毒,中招的人從此只能纏綿病榻十分痛苦。

最糟糕的是,刮骨刀似乎也流傳到其他秦樓楚館之中了,有不少心懷怨恨的妓女不甘心自己被男人糟蹋,便主動服毒來報復。

鑑察院又不能為每一個妓女驗毒,京都一時間人人自危,又不少青樓都關門大吉了。”

範閒也嘆息道:“大燕燕此舉牽連到太多的無辜之人了,那些流連青樓的人也未必各個罪大惡極,如此大規模的投毒,跟恐怖襲擊有什麼區別?”

費介無奈道:“現在鑑察院無奈之下只得暫時封禁所有妓院,但那些妓女如何安置卻成了麻煩,畢竟慶國沒有一條法律規定人家自己服毒也算犯罪的。

大牢關不得,可放出去又是麻煩,最後還是你那個妹妹來解決的。”

範閒一怔。“你說若若?她怎麼解決的?”

費介努了努嘴。

“你自己去京郊看看就知道了,只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折騰的本事,可不比她姐姐差。”

範閒按照費介的指點來到了京郊,只見原本荒蕪的地上已經建成了布莊和繡坊。

但此刻卻是一片狼藉,竟是被焚燒過的樣子。

有人艱難地扶著一個傷者走到了安置的棚子中,範閒連忙過去幫忙,這才發現那臉髒的和小花貓一樣的姑娘竟然是林婉兒。

“婉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婉兒此時不再是從前那副白衣飄飄的大家閨秀模樣,頭上的金簪也不見了,只是把長髮用木簪固定,穿著粗布衣裳,打扮的比海棠朵朵還要像一個村姑。

她被嗆得咳了兩聲,見到範閒也來不及寒暄,而是連忙拉著他返了回去。

“雖然因為救火及時沒有人喪命,但還是有人受了不輕的傷,你醫術好,快幫她們治一治。”

範閒此刻也顧不上問了,連忙拿過藥想要幫那些傷者去處理傷口,卻意外發現都是一些姿色不錯的妙齡女子。

誰知他剛一靠近,就有一個姑娘一臉嫌惡地推開了他。

“走開,我不要你們這些臭男人假好心,平日裡欺負我們還不夠,現在還直接放火,是不是非要把我們逼上絕路才甘心!”

範閒見她們對自己牴觸頗深,想起費介的話,只好捏著嗓子道:

“各位姐妹們誤會了,其實我也是個姑娘,只是為了行事方便才女扮男裝。

傷勢不等人,你們就算要置氣,也要為自己的身體著想啊。”

聽了這話,那些女子對他的戒備才稍稍放緩,方才最為抗拒的那個姑娘,忽然嗚嗚哭了起來。

“我的命怎麼就那麼苦,我十三歲的時候就被好賭的爹賣到了流晶河,後來到了抱月樓,更是被那些男人害得得了髒病。

我本想一死了之,是姐妹們勸我要活下去才有希望。好不容易盼到如今從良,本想靠著勞動自力更生,可他們卻連最後的活路都不給我!”

範閒見她哭的悽慘,心裡也十分難過,忍不住問起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些女子們頓時開始控訴起自己所遭遇的苦難和折磨來,在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