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著巫履那譏諷的眼神,玄囂面色湧起一股惱意。

他把手中斷劍,重重一扔,剛想開口說話。

只聽得一聲撕裂的聲響,他粗壯的脖頸處,突然噴湧出了一捧鮮血。

“噗呲!”

青紫色的鮮血,灑在地面之上,讓所有人不由一驚。

發生了什麼事?

仰頭看著玄囂,脖頸上隱現的血痕,盤古心中大駭。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明明是巫履被砍下了腦袋,玄囂的脖頸會流出鮮血?

“大哥!!”

原本立在帝休樹上的昌意,看到此種情景,不由連忙蹦了下來。

玄囂抬手,推開了昌意伸過來的手掌,自己摸了摸脖頸。

青紫色的鮮血,染滿了他粗糙的手掌,感受著血液的溫熱,玄囂狠狠攥緊了拳頭。

抬起頭看著巫履,吃了一點小虧的玄囂,不由冷冷的說道。

“有意思!”

“這便是你們巫族的巫術嗎?果真詭譎奇異!”

而重新將腦袋放回脖子上的巫履,則宛若挑釁一般,活動了一下脖子。

“都說你們這些小小的妖王,沒什麼了不起,你們還不信。”

“有哪位不信的,歡迎下來,接著試試啊!”

巫履仰頭看著樹上的巨人們,笑嘻嘻的說道,塗滿各色顏料的面容,顯得醜陋而刺目。

這般公然的挑釁,讓不少人族眼中都湧現出了一股惱意。

這些巫族好大的膽子!

“巫術?”

而盤古聽到玄囂的話語,眼中卻是不由閃過一絲疑惑的光芒。

正當盤古疑惑之際,身後突然有些人開口說道。

“法門深似海,法術妙如仙,一朝登彼岸,萬古共長眠。”

聲音平靜祥和,帶著些許調笑。

盤古赫然轉頭,只見一個身材健壯,身著獸皮坎肩,渾身鐫刻著奇異花紋的光頭男子,正手持一柄銅斧,緩緩走了過來。

男子面上、頭上沒有絲毫毛髮,光滑的面板上卻篆刻滿了各種妖獸的獸紋,獸紋青紫,描繪的惟妙惟肖。

伴隨著男子的步伐,獸紋猶如活了一般,不停運動著。

只看到這男子一眼,盤古便皺起了眉頭。

違和,實在太過於違和了。

擁有這樣詭異身軀的男人,居然有那麼平和的聲音,搭配他手中那柄滿是歲月痕跡,沾染著鮮血泥濘的銅斧,讓盤古頓感突兀。

“刑天叔叔!”

正當盤古看愣了的同時,一旁的后土卻是,帶著另外兩人,湊到了那人的身旁。

“乖!”

扛著銅斧的刑天,摸了摸后土的腦袋。

他的聲音渾厚而平和,但是兩側臉頰上,鐫刻著的鸞鳥獸紋,卻伴隨著他的笑容,而扭曲掙扎,看上去格外的驚悚。

乖巧的紅裙后土,渾身獸紋的光頭刑天,看著這兩人,盤古不由撓了撓頭。

突然有人在背後拉扯自己,盤古微微一偏頭,便聽到倉頡在自己耳邊說道。

“那傢伙叫刑天,被人族稱之為南疆的戰神。”

“是炎帝手下的第一大將!”

“戰功無數,可以說是炎帝手下最厲害的傢伙!”

盤古點了點頭,他將目光望向了刑天身後的那個肉球。

感受到盤古的目光,帝江在刑天身後露出半個腦袋,笑呵呵的擠出了一個肉臉。

“哼!”

盤古冷哼了一聲。

這些天,帝江老是不見蹤影,原來是伺候刑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