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疊的浪花一波波的拍在沙灘上,舉目望去,就見天邊的殘陽僅剩一半露在海面,陽光照射下來,把那汪洋映成了溫潤的橘紅色。

季遼在沙灘邊負手而行,他身旁則是跟著一頭銀白長髮的鼻涕狼。

“當年我就說老婆多麻煩就多,你還不聽!”鼻涕狼說道。

季遼回瞪了鼻涕狼一眼,“我看你化形之後修為不見長,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呃...你看你又來了不是,你要總是這樣,我可沒法給你出主意了。”鼻涕狼回道。

“哼,就憑你?你出的主意餿主意。”

“那可不一定,季崇峰這孩子我可是看著長大的,在凡雲大路那些年他經歷的,我可比你知道的多。”

季遼聞言一雙眸子輕顫了兩下,而後仰頭一嘆,“是啊,崇峰出生那點,我剛剛接手種道山,離開種道山後,我又一直忙於家族事務,為了老祖的大仇我放下妻兒獨自飛昇,現在想來著實錯過了許多,崇峰如今如此自負,如此不近人情也有我的過錯啊。”

“這也不能都怪你,如果小樹生來就是直的,你無需留心自然而然也能生的筆直,相反的如果小樹生來就是彎的,不論你怎麼修,未來他也長不直。”

“照你的意思崇峰沒救了?”季遼略帶打趣的說道。

他與鼻涕狼親如家人,自然是不會埋怨鼻涕狼了,鼻涕狼也能聽的出來,故而嘻嘻一笑,“那就看你這個當爹的手段了,如有必要攔腰斬斷,重新讓他生根發芽也可以呀。”

“呵呵呵,成長如此還怎麼攔腰斬斷吶。”季遼呵呵笑道。

他們二人沿著岸邊,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在身後留下了兩行長長的腳印。

小半個時辰後,天邊的殘陽僅剩了一絲,閃耀著漫天星辰的夜幕隨之降臨。

“回你狼窩去吧。”

季遼和鼻涕狼行至了一條石子鋪制的小路,如此說道。

“嘿嘿嘿,現在那裡是狐狸窩。”鼻涕狼賤賤一笑,表情裡有了那麼幾分猥瑣。

“噗通”一聲水聲傳來,岸邊的海水掀起了一個大大的水花,珍珠般的水滴立即四濺紛飛,接著呱呱的身影在水下衝出,一個蜿蜒之下向著季遼和鼻涕狼這裡飛了過來。

“耶!癩蛤蟆,不再水裡待著上岸幹嘛來了。”一見呱呱上來,鼻涕狼立即發揮了嘴賤的本領。

呱呱橫了鼻涕狼一眼沒去理他,看向了季遼,單手一抬,把一個白玉玉簡送了過去。

“方才外界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呱呱說道。

“嗯?”季遼輕咦一聲,眉頭微蹙,接過玉簡開口問道,“問對方是誰了麼?”

“問了,不過她沒說,說是你看了就知道了。”

季遼稍稍遲疑,旋即把玉簡貼在了眉心,神識順勢沉了進去。

鼻涕狼靠近呱呱身邊,拉了拉呱呱衣袖,“喂,那人是男的是女的?”

“女的呀,怎麼了?”呱呱愣了愣而後回道。

“嘶...女的...”鼻涕狼拄著下巴,點著腳尖,沉吟了一會,再次問道,“會不會是我老大那個相好的找來了。”

呱呱聽了這話,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鼻涕狼,“我怎麼知道,有病吧你。”

鼻涕狼想的是當年在荒火界與他有一面之緣的笑夢,而自從在荒火界分開後笑夢就再沒出現過,現今聽一個女的來找季遼,鼻涕狼輕奇的腦回路馬上把笑夢和這事聯絡到了一起。

季遼在這時取下了玉簡,黑黝黝的眸子亮著星芒般的光澤。

鼻涕狼見勢立即上前問道,“老大是誰找你呀?”

“沒什麼。”季遼說道,而後把那枚白色的玉簡收進了儲物戒指。

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