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了一句。

“嗯。”季霜月把氣喘勻了,這才嗯了一聲。

“祖奶奶誒,您快讓新娘子出來吧,這臨時趕製喜袍,就給我們一上午的時辰,耽擱了時辰還要罰我們,這時間可不等人呀。”圍著季霜月的另一個婦人,聞言當即催促的說道。

季霜月點點頭,遂而扭頭對著屋子裡喊了一聲,“繡娘啊,你快出來吧,給你趕製新喜袍的人來了。”

“啊!知道了!”屋子裡傳來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不消片刻,只有三四歲模樣的季繡娘裹著被子,小心翼翼的在門口探出一個頭來。

所有人都是一愣,她們本以為出來的會是一個老婦人,卻沒想到出來的卻是一個看上去剛斷奶的小娃娃。

“她就是今天的新娘子,你們快去吧!”季霜月笑看著眾人說道。

“啊?您說她就是新娘子啊,可這孩子怎麼這麼大點...。”場內有人緩過神來,詫異的問道。

“別多問了,你們照辦便是!”季霜月一擺手,隨即不去理會這些人,拄著柺杖向前堂走去。

既然新郎官的娘都說話了,這些婦人哪還會再說什麼,一窩蜂的衝進了季霜月的小屋,一把把季繡娘抱了起來。

被懷抱的季繡娘大眼睛滿是驚恐。

她都一百多歲的人了,現如今竟是被這麼抱著,一時間還有些適應不過來。

“誒誒誒,你們幹什麼,幹什麼呀。”季繡娘驚恐的大叫。

“小祖宗您快別說話了。”

一個婦人把季繡娘放在床榻上,毫不避諱的一把扯掉裹著季繡娘身子的被子,隨後十幾個人同時對著季繡娘左捏右抓。

“這胳膊太小了,用兩尺的綢子就夠了。”

“這腿也是,三尺足以。”

“脖子短了些,領口要做的小一點。”

“這肚兜交給我了。”

季繡娘被這些人擺弄著,腦袋被來回搬弄如同撥浪鼓一般。

季霜月拄著柺杖緩步到了前堂。

卻見此時的廳堂之中,正有十餘人或是打掃,或是在這廳堂各個角落掛著紅綢,一副喜洋洋的氣氛。

季霜月到了堂前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看著已是煥然一新的屋子,她蒼老的臉上始終掛著笑意,心底裡無盡滿足。

“老頭子,看到了麼,我們的孩子成親了。”季霜月心中長嘆。

院外。

季遼的目光在一眾季家之人臉上掃過,在掃過一個女子之時,季遼的動作一滯。

那是一個年約四十餘歲的婦人,身上已有了納氣六層的修為,她身著一席青色長袍,身姿還算婀娜,她眉目還算漂亮,依稀可見此女年輕時應該是個美人,不過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現在的這個婦人卻不再有年輕時的樣貌了。

看著她季遼想起了一個女子,她的身影與那女子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卻正是當年與他有了婚約的飛巧柔。

當時季遼因為他爹去世,家中窘迫,飛巧柔身為外姓之人留在季家,本應該慶幸有個嫡系血脈願意娶她,不過飛巧柔此女卻是仗著自己美貌,疏遠季遼反而去與季風勾勾搭搭,讓季遼很是難堪。

那時候,季遼人微言輕,面對一切只能默默接受。

他還記得那時在通往那個瀑布的小溪旁,自己撞見飛巧柔與季風幾人玩鬧時的樣子。

當時他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他會成為她高不可攀的高峰,如今的飛巧柔在他的眼裡還不如一隻螻蟻,那個誓言他終於實現了。

季遼當然不會再去計較前塵往事,只是淡淡對著飛巧柔點了點頭,便移開了目光。

飛巧柔心神顫動,當年撇開季遼去與季風交好並非她的本願,而是她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