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絲勉強的笑。

“那老祖就一路小心了。”陳雪娥輕聲說道。

他們都是聰明人,只需一個眼神又或是一個動作就能看出對方的意圖,其中的話自不必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嗯。”季遼點頭。

隨後,翻身走回了符仙宮。

陳雪娥看著那個遠去的身影,咬了咬嘴唇,她忽的大聲喊道,“雪娥會一直在這裡等著老祖的。”

季遼一隻腳剛剛抬起,頻率微微一停,並未做過多的動作,一語不發負手走進了符仙宮,不消片刻就消失在了陳雪娥的視線裡。

陳雪娥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忽的想起來那一日,在那個湖泊旁,那個美妙的夜晚,這個男人對她說的話。

“我不是一個好人,在凡雲四地處處留情....。”

眨眼間,已是群星閃耀,明月懸於高空正中。

陳雪娥站在廣場上,看著一道白光在神韻山的後山沖天而起,激射向了遠方,只是幾個呼吸而已就已消失不見。

“你一定要回來...。”陳雪娥看著那道消失的白光,輕聲呢喃。

鼻涕狼遁速全開,季遼坐在鼻涕狼的背上,只感勁風呼嘯,他的衣袍獵獵作響,周圍的事物彷彿變成了幻影,飛速消退。

沒過多久,兩世淵已近在眼前。

鼻涕狼沒有絲毫猶豫,雙翅一扇,徑直衝了過去。

季遼回頭看了一眼越來越遠的種道山,隨後直視前方。

他的雙眸裡有星芒閃爍,心中輕語,“我一定會回來的。”

時間一晃已是四個月後。

天空飄著淅淅瀝瀝的雪花,一絲絲涼意打穿了在邊涼城生活的人們的棉衣,讓他們行走在路上時,抱緊了雙臂,喝著熱氣,不住的打著哆嗦。

邊涼城是極南距離永恆雪域最近的一個城池,也是極南最後一個人族生活的城池,是一個頗為偏僻的小城。

在邊涼城的一邊依稀可見隱沒在風雪中的那層巒疊嶂的雪峰,一條寬闊的主路蜿蜒而過直通天際盡頭,雖是風雪交加,不過仍舊可見有著諸多馬車在其上來往。

而出了邊涼城的另一邊,視野突然開闊,就見那是一片寬闊平坦之地,目力所及盡是白茫茫一片,卻正是永恆雪域。

“誒呦喂,這天也太冷了!”邊涼城的路上一個人穿著臃腫的棉衣,抱著雙臂,鼻尖凍的通紅,對著身邊人說道。

“誰說不是呢,這兩年這天一天比一天冷,我看那一定是永恆雪域裡生活的妖精作祟。”另一人對著手心哈了兩口熱氣,搓了搓手說道。

“嘖,也不知道極南這些修士都是幹什麼吃的,也不管管,在這樣下去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們能管什麼,依我看雪域裡的妖精出來了,他們比誰跑的都快,哪管我們的死活。”

“說的也對,這群修仙的人都是什麼玩意兒,我呸...!”

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埋怨著極南的修士。

而他們誰都沒發現,此時的虛空,正有一道白芒,穿破風雪一閃即逝的在邊涼城上空飛過,一頭扎進了永恆雪域裡。

季遼坐在鼻涕狼的背上,手裡拿著絹帛,眼睛在上面來回掃量,隨即他抬眼看向遠處那白茫茫一片的雪域,輕聲說了低語,“到永恆雪域了。”

種道山相距邊涼城有一千七百多萬裡的路程,這一次季遼和鼻涕狼可不是被人追殺,所以並沒全力飛遁,足足耗費了四個月才到了永恆雪域。

“老大到了嗎?”飛遁之中,鼻涕狼抬著大腦袋問道。

“嗯,按地圖所示,我們剛才掠過的那座城,應該是邊涼城無疑,越過那裡就到了雪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