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我們都是追夢人有明明滅滅的光,閃閃爍爍刺激著眼簾,點點滴滴,似乎有水流在緩慢注入手腕,意識在緩慢恢復,我的身體在漸漸甦醒,我想極力恢復自己的記憶,但卻發現我的記憶,零零落落的好像是被刀刮過的魚鱗一樣,有些還留在身上,有些是掉到水裡了,將水一攪,有幾片還會翻騰、閃爍,然而中間混著血絲。

身體是麻木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的意識就像跑了十個馬拉松才終於艱難地追上了身體,忍著劇烈的昏眩我慢慢地醒過來,眼睛模模糊糊的就像是京城裡沙塵天氣時的霧霾,雪白的天花板,柔和的白『色』的光線,空氣中有一絲微薄的氯氣味道,多麼熟悉的顏『色』和味道,自己在南邊作戰時負傷送到158戰地醫院裡搶救,天花板就是這種顏『色』。那時很多戰友都犧牲了自己也沒想過還能活著……

現在的問題是: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幹什麼?

旁邊有人在小聲的交談,打破了屋子裡的寂靜。

“手術很成功,但負傷後時間拖得比較久,我們在努力控制傷口的感染,但究竟病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還要看他的體質和意志力了……”說就這麼一說,接下來屋子裡就完全沉默下來,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說話,旁邊還有些什麼人。

雖然說話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陌生,但是這段話的內容,那種相當於說“我們已經盡力了,接下來聽天由命吧”的口吻和語氣,我居然意外地非常熟悉,印象中當初在158醫院裡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做手術的軍醫也是這樣說的。

身體渾身發熱到處都有疼痛,關鍵是全身都沒有力氣,失控了,沒有一根肌肉能服從大腦的命令,全都造反了。這種感覺,我也曾經有過, 就是這種熟悉的感覺,讓我意識到自己是負傷了,而且傷得還不輕。

“一定要盡全力搶救林千軍同志,這是的命令,要不惜一切代價,明白了嗎?”旁邊又有人說了這麼一句,聲音好像有點熟悉,接著就聽見有人推門走了進來,走到床邊問道,“我來看看他,還沒醒嗎?”,接著有一隻手按在我的額頭上,冰涼而柔潤,“還在發高燒,還降不下來嗎?”然後就沒有人再說話了。

聽到有人提到了林千軍這個名字,我終於想起來了,我叫林千軍,林是林則徐的林,千是張大千的千,軍是解放軍的軍。我是一名軍人,我在二局是一個小參謀,我看到了一封很重要的信,我被抽調到絕密小組工作,我到處惹禍,我被處罰到了一個駱駝營的地方當兵,然後

也許我已經變成了一隻“蝴蝶”,我現在就躺在79年的部隊醫院裡,在戰爭即將結束的時候,阻擊追擊的敵人,在掩護戰友轉移時負了傷,我昏『迷』了三天,最後被送回國內才搶救回來,1983年尋找蝴蝶絕密小組的重要成員回到了1979年,成為了另一隻“蝴蝶”,這故事簡直就是完美結局。

在小組裡李晨風不是給大家佈置過任務,從“蝴蝶”的角度出發來寫一篇如果自己“重生”了將會怎樣的文章麼?我的意識剛剛只是浮出水面透了透氣又慢慢地陷入了深海,我這是快要犧牲了麼,但是我還有很多重要的話要說,雖然只有四年的差距,但是我還有“蝴蝶”的情報,我要見首長,我要見首長我不能睡,我不能睡,我集中全部的注意力,用盡全身的精力,輕輕地動了下手指,然後又昏『迷』過去了。

沉睡是時間長河的流淌,在那逝去長河中映照出的,是一幀一幀軍人的夢想。閱艦式上航母編隊戰鬥群裡艦載機直飛藍天,在《我和我的祖國》的音樂背景聲中寶島玉山上空戰機巡航,二炮的東風導彈轟鳴升空擊中萬里之遙快速機動目標,坦克裝甲叢集的鋼鐵洪流在天空地一體化作戰的態勢下直衝沙場,軍旗飄揚,蒼山如海,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