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碼頭和排程大廳到處都是傷員和醫療兵,嘈雜混亂的場面一直持續到凌晨兩點才逐漸消停。期間楊頌文來探視過兩次,沒有說國家大義或光榮高尚之類的話,只是一個個看過去,問問傷勢如何,安撫一下悲傷的情緒,再問問藥品儲量和醫療兵人手情況,並交代醫療兵負責人,等第二天早上地面的運輸機上來,就把除輕傷以外的所有傷員全部送回地面醫院療養,讓他們連夜處理名單和手續等,交代完畢,楊頌文便低調地走了。眾傷員多是燒傷,幸好早有準備,燒傷藥品備得夠多,否則不說高層,醫療兵方面都得麻爪。

楊頌文返回擺著全息沙盤的指揮室,這邊有租借區的代表在等他,說是想要借用些燒傷藥品。楊頌文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順便還關心了一下他們的傷亡情況。將他們送走不久,北盟和歐盟的人也來借燒傷藥品,楊頌文讓醫療兵準備好十四日一天的換藥量,餘下的都借了出去。隨後又有情報官送來報告,說贊比格列艦隊並沒有回到月球軌道,只是在大約十五萬公里外的位置停下了,暫時還沒有別的動靜。楊頌文交代他們密切關注,隨時報告。一直忙到凌晨三點,楊頌文才有時間在旁邊的行軍床上躺下,然後一秒鐘就睡著了。

…………

早上五點,十三旅所有飛行員都被提前叫醒。張松陽同戰友們來到三團控制室,果然是有任務要執行:從地面有一批運輸機要運送貨物來白玉京,貨物包括食品,藥品,導彈晶片,零部件,炸彈無人機零部件,金屬錠,維修戰機戰艦的材料和工具,蔬菜種子,水,甚至還有幾十名各界科學家,以及35架無人機和25架“紅隼”戰機。這批運輸機總共二十多架,需要無人機群協助護航,他們旅就在護航名單之中。年輕人不怕有任務,就怕沒活幹,直接領命準備去了。

七點鐘,機群已經來到地球大氣層外圍,而地面的運輸機和60架戰機也已經起飛。嶄新的“紅隼”戰機裡面有駕駛員,無人機則由地面控制員操控,他們在送戰機到太空港的同時,也能加入護航機群佇列。

而在此刻,中國空軍派出的一架救援飛機也在馬來西亞空軍機場降落,兩個勤務兵協助脖子上戴著固定架的胡青英登機。辦理完交接手續之後,飛機一路向北,在南海上空又飛了一個多小時,便抵達了中國南疆的定海神針——洞庭號上。

洞庭號是一艘巨大的天青色飛艇,準確點說是一艘航空母艇,伴航的還有四艘護衛艇和補給艇。遠遠看去洞庭號像一個巨大的甜瓜,長500多米,最大直徑150米,兩端的直徑也有超過70米。中間是一條貫通的風道,空軍戰機只要在風道降低到與飛艇相同的速度,就可以平穩緩慢地降落,完全不需要跑道。

儘管胡青英早已見慣了白玉京的宏偉,但還是為這艘航空母艇感到震撼。旁邊的一位空軍校官笑道:“怎麼樣?胡少校,很寒酸對吧,完全不能跟你們的裝備比。”

“一點也不寒酸!韓中校,在上面,沒有任何一艘航天母艦能夠跟你們的‘洞庭號’相提並論!”胡青英被支架託著臉,無法用頭部動作傳達資訊,只能加重語氣來表達自己的震撼。

“呵呵,胡少校謙虛了。這艘母艇現在就是個吉祥物,莫說在南海,就算是在太平洋,它的震懾力也是足夠。但今時不同往日了,大家的目光都在小行星帶和整座太陽系,地球的這一畝三分地,還有誰能看得上?搞不好再過幾年,這艘母艇也會跟我們一起退役嘍。”

韓中校的話也不假,這艘航空母艇的空載浮力7000多噸,如果把氫氣室抽成真空,甚至可以達到噸,裝載200架全副武裝的戰鬥機完全沒問題。只是地球大氣層內承平日久,人類的目光都在向外看,這樣的戰略級裝備確實沒什麼用武之地了。

“那也不好說。”胡青英轉動身子,使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