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虎賁府。

鄧稷押送著三十輛馬車進入府中,直接吧那三十車的石頭,倒進了後院裡的一個塘子裡面。

“阿福,你這是搞什麼花招?”

典韋看著那滿滿騰騰一塘子的石頭,直皺眉。

石頭落進池塘,立刻把池塘裡的水染成黑色。原來,所謂的黑色石頭,不過是把普通石頭,用墨汁染成黑色罷了。

看著黑乎乎的池塘,鄧稷也是一頭霧水。

他在郎陵等到周倉之後,就收到曹朋一的封書信。書信裡說,讓他帶三十車石頭回許都,並且要把石頭染成黑色。

同時,曹朋還在信裡,教給鄧稷一個說法。

說實話,鄧稷搞不清楚曹朋在想什麼,總覺得你造刀就造刀唄,玩兒這些花招做什麼?

而曹朋,卻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

“天黑之後,把這三十輛車裝滿,再送出城,運到塢堡裡面。”

“啊?”

“不用這些石頭了,只要看上去是滿的,就行了……總之,我們要製造出一種假象,讓所有人都以為,典叔父要用這些玄鐵石造刀。只要達到這個目的,就可以了,其他你們不必費心。”

典韋等著曹朋,搖搖頭,表示完全不明白。

曹朋笑道:“我估計這個時候,外面都已經傳開了。接下來會有人問你們,請了誰來造刀。

典叔父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不管是誰問你,你只需要說:沒這回事。”

“啊?”

“這叫做欲擒故縱。三十車玄鐵石擺在那裡,你就算是否認,也不會有人相信。”

“那幹嘛還要否認?”

“因為你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是不相信。越是不相信,就會越想知道……然後你可以在某次醉酒之後,裝做是無意中說漏了嘴。典叔父,做戲你會不會?你就說從南陽請來了一位隱世高人,就可以了……除此之外,叔父什麼話都別說。如果曹公詢問,你也這麼回答就是。”

“這豈不是要我欺瞞主公?”

曹朋正色道:“典叔父,我爹是不是要造刀。”

“呃,沒錯!”

“他是不是和你說,要在三個月裡,造出三十支斷三札的好刀?”

典韋想了想,“是。”

“那三個月之後,我爹只要交出三十口好刀,不就可以了嗎?這是事實,那算得上欺瞞呢?”

典韋搔搔頭,曹朋說的似乎也有道理。

鄧稷忍不住問道:“可你弄那什麼玄鐵石的把戲,又是什麼意思?”

“呃,我只是覺得,玄鐵石聽上去比較威風而已。”看著鄧稷那一臉的鬱悶之色,曹朋笑得非常開心,“姐夫,做戲要做足。再者說了,我之所以這麼大張旗鼓,其實是為了四個月之後的演武。”

“哦?”

典韋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你打算怎麼做?”他好奇的看著曹朋,“就算你造出三十口好刀,也不夠我軍中分派啊?”

“這個嘛……天機不可洩露!”

曹朋神神秘秘的一笑,讓典韋更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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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曹朋隨鄧稷,壓著空車,自許都北里許離開,進駐塢堡之中。

周倉帶著一百多名土復山的好漢,也隨行進入。此次他返回土復山,把情況和土復山的那些好漢們說了個清楚。大部分人都願意隨周倉投奔典韋,畢竟總掛著一個山賊的名號,也不太好聽。能有個正經的出身,是一樁求之不得的事情。只是有些人故土難離,加之對曹操不太瞭解,所以在思忖良久之後,最終決定,留在土復山,繼續做山賊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