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山,是南陽郡和汝南郡的分界線。

以一道山脈為阻隔,又以一條水相勾連,把南陽郡和汝南郡巧妙的融合為一體,同時又相互獨立。

哪怕是兩邊交鋒,南陽郡和汝南郡之間的聯絡,始終沒有斷絕。

不過,他們是以另一種方式聯絡,那就是經商。郎陵是汝南和南陽郡的中轉站,南來北往客商,透過郎陵將汝南的貨物輸送到南陽郡,又透過郎陵縣,把南陽郡的特產運送至汝南,而後行商天下。

所以,無論是曹操還是劉表,都特意的維持著這條商路的暢通。

典韋身為曹操的宿衛親隨,雖然並不負責什麼政務,可是卻時常從曹操口中得知外面的狀況。

郎陵,不能封鎖!

這是曹操在入主豫州之初,便訂下的規矩。

可是看這路上的關卡,典韋就知道,曹操的規矩,被人給破壞了!

“一個人就要十大錢,一車貨物就得五貫錢……這算下來,還有什麼賺頭?”

一個商販嘀嘀咕咕的從旁邊走過去,典韋不由得眉頭一蹙。

曹朋連忙催馬上前,攔住了那位商販,“這位長者,敢問你剛才說什麼一個人十大錢,一車貨物五貫錢,究竟是怎麼回事?”

商販先是一怔,見曹朋一副尋常人打扮,於是看了看四周,見沒人留意,便輕聲道:“這位公子看起來是第一次來這裡,這是新任郎陵長定下的規矩,說是過路稅。從十天前,便設立了這個關卡,過往的行人車輛,必須要交納稅錢,才可以從這裡通行。一個人,要十大錢,一輛車,需五貫稅錢。如果不交這個錢,就不能從這裡通行,弄不好還會被扣押貨物。

新來的郎陵長說,今戰事雖息,但盜匪肆虐。

縣衙要剿匪,就必須要支付足夠的糧餉和錢帛。可縣衙現在沒錢,所以就把主意達到了我們的頭上……我不和你說了,若是被人聽到,少不得又是一番刁難。這位公子,你多保重。”

商販行色匆匆的走了!

曹朋卻忍不住笑了:這位郎陵長,也是穿越眾來得?居然知道設卡收錢,典型的路霸……而且還是官方支援。

他扭頭,看了一眼典韋。

卻見典韋的臉色,格外難看。

“典叔父,不過是一些跳樑小醜,你又何必生氣?曹公運籌帷幄,卻無法事必親躬。此必為宵小所為,到時候回了許都,你把這裡的情況告訴曹公,想來曹公一定會妥善的處置。”

典韋覺得非常丟臉,同時也非常惱火。

這一路上,他把曹操誇得好像花兒一樣,似乎在曹公治下人人可以安居樂業,官吏們也盡心盡責。可眼前這一幕,卻是赤裸裸的打臉啊!這讓典韋覺得,自己先前的那些話,變成了笑柄。

“這郎陵長,該死!”

“一顆老鼠屎,能壞了一鍋湯。叔父若為了這種事情生氣,那才是划不來呢!”曹朋笑著道:“對了,你不是說要請我爹他們喝正宗的郎陵酒嗎?呵呵,小侄還等著叔父你來請客呢。”

“嗯……”

典韋重重的哼了一聲,點了點頭。

於是一行人繼續上路,隨著大路上的人潮,慢慢走向那路中央的關卡。

關卡前,傳來一陣哭喊聲。

只見兩個差役把一個商販模樣的男子推倒在地,把他的貨物強行拉到了旁邊。那商販苦苦哀求,可差役卻聽若罔聞。一個差役抬腳,把那商販踹翻在地,惡狠狠的罵道:“你這老兒,好不曉事。過路交稅,那是天經地義……我家老爺也不為難你,想通行,就交稅,如若不然,那貨抵稅。我告訴你,就算是你哭破了天,也無法改變,此乃曹公之命,哪個膽敢違抗?”

“可是……我的錢都押在這貨物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