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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這位大哥,義陽武卒駐紮何處?”

王買瞪著一雙環眼,咧嘴做出最燦爛的笑容,並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彬彬有禮地詢問道。

被他攔下來的人,剛開始也是和善的還禮,可聽到‘義陽武卒’四個字以後,咻的一下就沒影了。那速度如果放在後世,絕對可以打破世界短跑紀錄,快的驚人,讓王買好不尷尬。

“姐夫,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啊!”

當王買有氣無力的走回來時,曹朋忍不住對鄧稷說:“這個義陽武卒怎麼看上去好像妖魔鬼怪一樣?聽到這個名字,一個個調頭就走。這是第幾個?這麼找下去,得找到什麼時候?”

鄧稷苦笑著搖了搖頭,一副‘我是圍觀者’的表情,表示不太清楚。

說來也奇怪,鄧稷好歹也是棘陽縣的佐史,老資格的吏員。每日處理各種公文,不計其數,卻從未在任何一件公文當中,看到過義陽武卒這個名字。如果不是來九女城,他甚至不知道有這麼一支人馬。義陽武卒?顧名思義應該是義陽縣的鄉勇,但為何會讓人如此忌諱?

“這位大哥,請問義陽武卒駐紮何處?”

就在鄧稷感到疑惑不解的時候,曹朋牽著馬,又攔住一人。

“你們要找義陽武卒?”

那人身材高大,大約有190公分左右,生的虎背熊腰,膀闊腰圓。白麵,頜下短鬚。丹鳳眼,長眉,一派英武相貌。他身穿黑襦,外罩一件紅漆札甲,步履間沉穩有度,頗有威嚴。

曹朋站在他跟前,就好像一個小孩子似地,說話時必須要仰著脖子。

“你知道義陽武卒在哪裡?”

“嗯,當然知道。”

“敢問,能否帶我們過去?我們在這裡找了好久,結果每次詢問別人時,一個個好像見了鬼一樣,扭頭就走。”

曹朋說著,還露出一種十三四歲少年特有的懊惱之色,讓青年忍不住笑了。

他伸手,揉了揉曹朋的頭,“好端端,找義陽武卒做什麼?走吧,我帶你們去……不過那裡的確不是什麼善地,一般人輕易不會去那裡。”

果然!

曹朋心裡面嘀咕:早就猜到黃射不會存什麼好心,讓姐夫去做什麼節從!聽上去似乎沒什麼問題,可現在看來,他難道是想要借刀殺人?恩,估計是這個意思,看他接下來能怎樣。

出乎曹朋意料之外,來到九女城大營後,黃射甚至沒有露面。

不過想想也正常,他好歹也是秩比三百石的兵曹史,同時也是這九女城大營的主將,的確沒必要親自出面,接見一個月俸只有八斛的棘陽佐史。兩者身份懸殊太大,黃射自不可能自降身價的跑出來招呼。更何況,他本就沒存什麼好心思,若是表現的太突然,反而露馬腳。

想到這些,曹朋也隨即釋然。

他招呼了一聲鄧稷,然後跟在青年身後。

青年似有意無意的回頭看了一眼,見鄧稷王買後面,還跟著幾十個衣衫襤褸的男子,長眉一蹙,好像有點不耐煩。

“這位大哥,還未請教您高姓大名?”

“區區一個小卒,擔不得高姓大名……對了你們找義陽武卒幹什麼?”

曹朋隨口道:“家姐夫受徵召而來,奉命出任義陽屯節從,正準備過去赴任。”

“義陽屯節從?”青年臉上,浮現出一抹陰霾,嘴角微微一翹,“自古以來,軍中節從皆有主官舉薦,怎麼這一次竟是直接委派?小娃娃,看起來你姐夫的來頭不小,否則也不會有人破壞規矩,擅自任命。”

曹朋一怔,“節從,難道不是委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