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的冠冕堂皇,你若真是為了朝廷,就不會偷偷摸摸,連自己的盟友韓遂都幹掉。

王猛如今也不是當年那個剛從中陽山走出來的獵戶。

在朝堂上歷練幾年,說起話來也頗不客氣。

馬騰聞聽,頓時大怒……謀殺韓遂,可算得上是他的一著敗筆。原本向吞掉金城,壯大實力。不成想卻丟了老家武威郡,以至於如今他的狀況,頗為尷尬。

“王都尉忠直,某也不會為難於你。

若都尉不肯降,只要獻出臨洮,馬某便放你離去。你看如何?”

“馬槐裡,莫非以為人人皆是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嗎?王某奉命出任南部都尉,豈能任你奪取臨洮?馬槐裡,我倒是有一言相勸。想你也是名將之後,莫一錯再錯,到頭來平白汙了你祖先的名聲。你向取臨洮,就放馬過來……”

話說到這個程度,基本上也就算談崩了。

馬騰惱羞成怒,厲聲罵道:“王猛,爾即欲死,今日馬某,就成全了你的忠孝之道。”

說完,他撥馬就走。

當馬騰返回本陣之後,西涼兵的軍陣中,立刻響起了隆隆鼓聲。

王猛眉頭一蹙,看著城下那密密麻麻的西涼兵,心裡也不由得暗自嘀咕起來……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回頭。

誰都可以降,偏他不能降。

因為,在他身後不禁是他一個人,還有王買,還有曹汲一家,都與他休慼相關。

“兒郎們,準備迎敵!”

看著城外簇動的西涼兵,王猛一咬牙,隨即喊出了命令。

不管怎麼說,都要頂住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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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西,狄道。

刺史府內,韋端在習慣性的睡了一個午覺之後,便精神抖擻的走出了臥房。

“主公,臨洮令石韜,在門外已恭候多時,言馬騰偷襲河關,王都尉被困白石,懇請主公出兵相助。他從晌午一直等到現在……主公,是不是要見他一下呢?”

涼州從事李俊,上前稟報。

韋端清癯的面容上,浮出一抹森然之色。

“我已傳令義山調撥兵馬,想必很快就有結果。

今狄道也面臨西涼大軍威脅,我如何抽調出來兵力?王都尉才華高絕,斷然不會有事,就讓他再堅持一下。一俟楊義山兵馬準備妥當,便立刻出兵救援。至於那臨洮令,讓他回去吧……非是我不願出兵相救,實無能為力。張魯攻取沮縣,武都郡岌岌可危;湟中兩羌暴動,也需要派兵馬平撫,我手裡確實無兵。”

李俊張了張嘴,有心再勸說兩句。

可是看韋端那嚴苛的神色,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那我這就讓石廣元,先返回臨洮。”

他拱手與韋端告辭,卻沒有看到,韋端臉上透出的森然冷意。從迴廊拐彎處,走出一箇中年男子。他來到韋端身旁,垂手而立,直到李俊的背影消失不見……

“父親,真不救那王猛嗎?”

中年人,名叫韋康,是韋端的長子。

這韋端是京兆韋氏族人,如今為涼州刺史,拜太僕之職。

他冷笑一聲,“為何要救?馬騰不過是借道隴右,我遂了他的心意就是。元將,此時此刻,切不能有半點心思手軟。馬騰去了武威,答應讓出金城。只要咱們控制住金城郡,再算上漢陽隴西,還有敦煌馬艾,足以保住咱們在涼州利益。

王猛那廝,仗著是朝廷所派,好生無禮。

他出任南部都尉以來,已壞了咱們幾次好事,我又豈能輕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