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環夫人不由得愕然。

她猶豫了一下,問道:“會不會是裝的?”

“據說不是……中午的時候,夏侯尚已把那小子送去了驛館,交由呂漢使節高順來處置。”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環夫人一臉的茫然。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奴僕的呼喚:“夫人到。”

環夫人一怔,忙站起身來。

可還沒等她走到門口,就聽環佩聲響。

房門拉開,卞夫人帶著兩個婢女,款款走進屋中。

“環蒗,拜見姐姐。”

而今形勢不饒人,不管環夫人是否願意看到卞夫人,都必須要恭恭敬敬,做出歡喜之色。

沒辦法,誰讓曹衝是周不疑的朋友?

卞夫人連忙上前,攙扶住了環夫人,柔聲道:“妹妹,我聽說出了事,所以來看看你……你臉色可是不太好,要多穿些衣物。對了,怎只讓人生了一個火盆?這天寒地凍,怎受得了呢?”

環夫人心裡暗罵:你來看我笑話的吧。

臉上強露笑容,她輕聲道:“倉舒交友不慎,竟發生了這等變故,小妹心中愧疚,又如何有心思理睬?”

“欸,這件事和倉舒有什麼關係?”

說著話,卞夫人看了一旁滿臉是血的環芳一眼。

環芳心裡明白,連忙躬身退出。

卞夫人擺手,讓那兩個婢女也退下,拉著環夫人坐下。這時候,屋外有婢女有捧來兩個火盆,使得屋中暖和了一些。卞夫人將身上的披衣解下,披在了環夫人的身上,而後才坐下來。

“妹妹不必擔心,沒事的。”

“怎能沒事?”環夫人面露苦澀,輕聲道:“我聽說,司空已下令子丹前往潁川,也不知道……倉舒那孩子性子傲,若萬一惹怒了司空,我擔心他……姐姐,倉舒和周不疑不過萍水之交,喜歡在一起吟詩作賦,並無太多的交情。誰又能想到,那周不疑竟然……也是我疏忽了,竟然把刺客留在身邊……而今,我縱然渾身是嘴,恐怕也說不清楚。可憐倉舒他……”

“妹妹,你胡思亂想什麼?”

卞夫人溫言道:“這件事和你無關。刺客狡詐,也不是你的過錯。要說起來,我也曾見過那小迷糊幾次,不一樣沒有發現?若說過錯,那我也逃不掉關係。至於倉舒,不會有事,你放心好了。

我聽人說,最初夫君是很生氣。

不過經友學勸說,他也就是派子丹去潁川詢問一下而已。

周不疑既然被抓住了,而且已經送去了呂漢使團,這也說明,司空並無意繼續追究下去。”

“真的?”

“當然……”

卞夫人看上去,顯得很真誠。

她低聲道:“不過,倉舒恐怕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這也難怪,當初那周不疑大放厥辭時,倉舒竟不予辯駁。累得友學頗為尷尬。司空多多少少,還是會產生不滿。而今又發生了這種事,難免對對倉舒有一些不高興。但想來也算不得什麼。過些時候,自然會消氣……所以,妹妹若真要擔心的話,不妨讓人與友學說一說。”

環夫人,卻沉默了。

卞夫人並沒有停留太久,寬慰了環夫人幾句之後,就走了。

不過,她前腳剛走,環夫人的臉色,頓時沉下來。

“姑姑,你看這件事……”

環芳已經洗乾淨了臉上的血汙,溜進屋中,低聲詢問。

真要去向曹朋低頭嗎?

環夫人倒也不是拉不下這個臉面。

為了兒子,她什麼都可以做。但卞夫人剛才的那些話,真的是出於好心,才說出口的嗎?

她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