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終究是個孩子(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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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曹朋對這個時代的文章典籍,大都也有所瞭解。同時,他可以感受到,在東漢末年時,儒學容納百川的包容性。
甚至在唐宋時期,儒學都不是一家之言,而是百家爭鳴。
一直到元朝,蒙古人並不懂得儒學的真意,於是將儒學定位為儒教,徹底摧毀了儒學流傳千餘年的傳統。至明時,儒學的包容性已不復存在。理學開始興起,變成了一種扭曲的宗教。
曹朋可以在東漢,大談蠻夷之學,也正是因為這個時期的儒學,還有儒生,都在苦苦的追尋著儒學的真意。他們的包容性,註定了他們可以吸收各種不同的外來學術,而形成自己的理論體系。
比經典,十個曹朋未必是周不疑的對手。
可是比見識,憑空多出一千八百年的經驗,一百個周不疑,也非一個曹朋的對手。
曹朋搶佔了先機,把話語權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用一連串的提問,使得周不疑無法冷靜思索,只能跟著曹朋的思路走。等到曹朋完全控制住了周不疑的思路之後,才予以凌厲的攻擊。
周不疑雖仍舊挺直胸膛,但臉色卻漸漸變得蒼白。
曹朋所言,讓他感受到了天下之大,他簡直就是一個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
不僅僅是周不疑,就連一旁的孔融,也不禁為曹朋的言語所奪。他神色凝重,沉吟不語。
“我在滎陽時,曾聽聞元直和仲豫先生的辯論。
對於讖緯符瑞,我是不太瞭解。不過我卻知道,仲豫先生的道德文章,乃天下之楷模。他曾撰《東觀漢紀》,詳論朝廷得失,可以為後人所借鑑。而元直,你今著有何等文章?以教化世人?
或許你會說,張良蕭何,皆無著作流傳,確有大功於社稷。
然今日言張良蕭何,是因為他們已經做出了功績。元直,我且問你,你有何功績與我知呢?
若沒有,你又有何資格,去指責仲豫先生?
你今十五,卻棄學而不求上進;你今十五,置父母於荊襄,而身存許都,追名逐利;你今十五,未立寸功,卻視先賢為無物。元直,非我嚴苛,實不知天高地厚,妄言聖賢,乃小人之舉。
你言貴賤。
好,咱們就說說這貴與賤。
自古聖賢處身立命,皆憑藉自身。易開篇有言: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
言貴者,子文十五,與我征戰河西;我十五時,輔佐鄧叔孫,在海西立足;子建輕浮,然十四可做華美文章。再言賤者,我認識許多人,他們出身不好,門第不高,然十五歲已可以自立於世上。或戎馬生涯,征戰天下;或農耕田地,上可使國庫充沛,下可令自己飽食。
此,自強也。
元直,你何以自強?莫非,就是靠著呈口舌之能,而安身立命?”
周不疑臉色蒼白如紙,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曹朋句句在理,讓他的伶牙俐齒,毫無用武之地。
曹朋冷笑道:“貴者,憑藉自身才學,文可安邦,武能定國。上馬而平天下,提筆可令蒼生安居樂業。或教化蒼生,或功在千秋。憑自身之能,而能立於天地間,便是真真正正的貴者。
而那些不學無術,只知偷雞摸狗,逞口舌之利,卻無一技之長者,方為賤,卑賤的‘賤’。”
曹朋就差指著周不疑的鼻子,罵他是一個‘賤人’。
而後,他森然冷笑。
“某自生以來,無愧蒼生。
我輔佐家兄,令海西大治,每年可向國家輸送百萬斛糧草。兩淮之地,百姓安居樂業,自建安二年來,人口增加二十萬;我征戰官渡,曾率部斬顏良,誅文丑,縱橫疆場,搏殺於兩陣之間,斬殺上將無數;我出使朔方,治理河西,令河西重歸中原,令河西從此不受兵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