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半晚之時,曲自懷才灰溜溜地離開了白榆山。

也不知他與美人兒談了些什麼,總之他所帶來的聘禮怎麼來的依舊怎麼帶走。

而且瞧其面容,像是碰了不少灰。

不過他也倒是沒有太過沮喪,能瞧見一眼九洲第一美人,對於天下男子來說都是莫大的榮幸,何況曲自懷還和天下第一美人兒說上了話,還說了許久。

雖然很多時候都是曲自懷一人的獨白。

陳豐終歸還是沒忍住,偷偷將目光投向了白榆山祖師堂。

直到曲自懷離開,他才收回目光。

“此乃真男人,跟個紙人也能……”

陳豐飲酒之時,顧裴之卻開了口。

“後天便要與尤桓決高下,你倒是一點兒也不在乎。”

陳豐嚥下了口中的酒,才道:“誰說不在乎呢?”

陳豐去東海不染城,又去南海觀海城不都是為了對付尤桓做準備嗎。

後山與尤桓背後之人的角逐陳豐管不著,也管不了。自己登場只不過是為了給兩邊搭上戲臺。

而唱戲的人要如何去唱自己便左右不了了。

但搭臺的人,也就是自己和尤桓卻終要有個結果的。

靜默無聲,陳豐抬頭仰望蒼穹。直至日落月升,星河佈滿青冥。

顧裴之傷勢有所好轉便隱匿著回了劍峰,宗門很快便要亂了,她需要回去一趟,處理一些事情。

她在劍峰如此之久,追隨她弟子門徒的必不會少,所以顧裴之要保證他們的安全,將他們帶離是非之地。

而沈青璇卻依舊陪於陳豐身邊。

兩人飲酒,相顧無言。最後還是陳豐先開了口。

“與仙子說了許多花兒的故事,仙子可想見見她?”陳豐問道。

沈青璇面朝陳豐,無聲點頭,算是回答了陳豐。

沿著月色,二人踱步緩緩向霽月山走去。

聽山風襲耳,聽易水輕唱。

在路上,陳豐又忍不住向沈青璇講述了他與花兒的相見,相識,相知和分離。

“若哪天我去了霜劍洲,便也聽聽惹得仙子亂了芳華那位的故事。”

說完了故事,二人便也到了霽月山。

“你想聽?”沈青璇問道。

“就當是仙子不厭其煩聽我講述花兒故事的回禮了。”陳豐說道。

沈青璇點頭,因為她也有故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故事。

曾幾何時,她也曾為他登臨玉京城,還曾揮劍斬斷了天門。

來到老槐樹下的墳堆前,陳豐取出了念無雙帶回來的酒葫蘆。

陳豐在花兒的墳前倒下了清濁酒。

“說了要大幾個月才回來,結果實在是太想你了,所以便提前回來看看。”陳豐對著墳堆溫柔開口。

而後舉著酒葫蘆,朝墳堆晃了晃。

“還記得這葫蘆嗎?”陳豐說道:“箐陽山一戰時,我以為它已經碎了,沒想到還是師姐找到了它,便且將它帶了回來。”

說完,陳豐還不忘為墳堆中逝去的人介紹身邊的女子。

“她是我新認識的朋友,你不知道吧!”陳豐笑了笑道:“她叫沈青璇,與你一樣是個劍仙,而且還是很厲害的那種。”

“嗯。”陳豐喝了一口清濁說道:“沒有提前和你打聲招呼便帶女子來看你,我估計你一定會生氣。”

“因為我知道,你喜歡我!因為喜歡所以才會為別的女子生氣嘛!可是,我對你又何嘗不是呢?”

陳豐拿起留在花兒墳前自己的那個酒葫蘆,然後又在酒葫蘆中加了些清濁進入,而後重新放回到了花兒墳前。

“我的便就給你吧,你的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