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長勝的突然出現,陳豐本身並不覺得突兀。

之前趙牧便同自己說過,崔知玄的身邊有一位周國派來保護他的人,而那人還有另一重身份,便是“自己人”既然趙牧說他是自己人,那麼陳豐便也不會去過多懷疑。因為這種事情,趙牧沒理由欺騙自己。

但作為崔知玄的陳豐,在察覺到暗中還有人窺視時卻不得不表現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兩人各自扮演著自己此時該扮演的身份,在劍侍山長老的注視下開始交談起來。

“我認得你。”陳豐開口:“你是宗門外門的一位普通弟子。”

蘇長勝微笑點頭:“同時也是陛下特使,專程保護九殿下的人。”

“你藏的可真夠深的!”陳豐用冷冷的說道。

而蘇長勝卻未正面回應陳豐責問,只是依舊帶著笑意道:“殿下,該回家了。”

“回去何處?我還有家嗎?”

“周國,永遠是殿下的家!陛下和娘娘一直等著您回家。”

兩人的交談一字不落的傳到了劍侍山長老的耳朵裡,而其中一位正是崔知玄的師父奉山。

他之所跟來便是要確定崔知玄能夠安全的走出劍侍山,而現在得知了有人早已在暗中保護崔知玄之後,他還需知道,這位保護他的人是否能將崔知玄安全的送出泗水國。

不為別的,只因他要確保崔知玄不會在泗水國地界內出問題,這無關師徒情分,他只是不想讓劍侍山陷入更大的漩渦之中。

而且,待天亮以後,劍侍山將會把崔知玄逐出師門一事昭告天下,這等於是給泗水國皇室一個交代。

到那時,崔知玄才是真正進入危險的範疇。所以他有必要提醒一下,讓那位周國青龍衛在天亮之前帶崔知玄離開泗水地界。

蘇長勝似乎也察覺到了躲在暗處之人有話要說,隨即他便將自身修行稍稍流露出絲毫,而這也足以讓奉山知道,崔知玄在自己身邊是安全的。

感受到仙道氣息的流轉,奉山便只道一句似乎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走吧!”言罷,奉,的身影便緩緩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但他的話語卻已如實傳到了陳豐和蘇長勝的耳中。那一聲“走吧”多少帶著些滄桑感。或許在他心中崔知玄依舊是他的徒弟吧。

察覺到窺視的目光消失,蘇長勝道一聲“我們也該走了。”

陳豐點頭,隨後二人便也飛身融入月色之下,朝著西北邊越行越遠,直至天邊消失不見。

陳豐和蘇長勝往西去,以陳豐模樣示人的隨然則帶著寧璐三人一路北上。

到了月色怡人之際,四人早已離開泗水國地界數千裡外。而四人在夜色下也未停歇,符舟的流光如一道彗星拖著長長的尾焰,如同一道流星,奔向了晨曦。

當朝陽為天上雲海染上金邊時,符舟也已接近了洛桑國的地界,不過如今的洛桑國以北的大半個國家已經被天武軍佔據。許多郡縣都成了天武國的版圖。

大批的流民南聚,使得如今的洛桑國南部變得混亂不堪,再加上國運潰散所帶來的各種天災,更使得這個國家妖魔橫行,人禍不斷。

而隨然他們來到洛桑國時終於停下了北上的步伐,他們停下自然不是為了洛桑國的天災人禍而停下。

他們之所以停下,卻只為一人而停,一位負劍牽馬的少年郎,王一。

隨然既然成為了陳豐,那麼他便需知道陳豐所接觸過的一切。

而早在陳豐為王一展現出過不一樣的態度後,隨然便已經將王一記在了腦海之中。

按理說,上次陳豐與王一分別時,王一身處之地距離洛桑國還有數千裡之遙,若按王一的行程,本不該如此之快的來到洛桑國地界。

但隨然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