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西安被打跑,庒楚這才回過頭,把手中錢袋遞給她,笑道:“喏,給你,姑娘。”

江輕洛低手接過他手中錢袋,行了一個拱手禮,才道:“方才,還要多謝公子相助。”

庒楚擺了擺手,“舉手之勞,姑娘不必客氣,我也是見不得別人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拳腳相向才會幫你。”

江輕洛輕笑道:“想必公子心中良善,才會如此。”

見兩人站在門外,江輕洛伸手示意庒楚往“醉儀釀”裡走,“為謝公子相助,請公子隨我到醉儀釀內一坐。”

庒楚也想了解這酒家是何情況,見她邀請,自然求之不得。

江輕洛挪了挪桌椅,擦了擦上面的灰塵,“公子請坐。”

庒楚拱了拱手,“多謝姑娘。”然後坐下。

江輕洛看似簡單的沏了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不好意思道:“今日不便,改日再請公子喝一杯好茶。”

庒楚端起茶杯一飲而下,唇留齒香,揚道:“倒是好茶。”

江輕洛微微一笑:“公子不嫌棄便好。”

見她又斟了一杯茶水,庒楚問道:“不知姑娘芳名?”

江輕洛找了一旁落座,淡道:“江輕洛,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庒楚眼睛朝向江輕洛,“在下庒楚,江姑娘可是這醉儀釀的掌櫃?”

江輕洛卻是搖頭道:“方才那人才是這醉儀釀的掌櫃。”

“剛才那人是老闆?”初見還以為江輕洛是這醉儀釀的掌櫃。

江輕洛點了點頭,知他所想,便解釋道:“那人名叫周西安,確實是醉儀釀掌櫃。”

庒楚疑惑道:“哪姑娘你?”

江輕洛緩緩道:“輕洛只是江州城外,一處竹蘭小亭的教書先生,而周西安是我所教其中之一孩子的父親。”

“怎麼,看樣子周西安那人對這醉儀釀不管不問,為何卻似你在打理一般,能與我講講嗎?”似是在想教書先生如何與酒家牽扯。

江輕洛點了點頭,淡淡道:“其實,這間酒家以前的掌櫃,乃是我的閨中好友綿柒。但綿柒產女周無優後,身子吃不住,加之勞累過度,也就去了。妻死夫繼,便是這醉儀釀掌櫃變成了綿柒之夫周西安,而周西安這人既不管無優,也不管酒家。”

“可是,酒家又是父女倆人唯一收入來源,在我授課期間,時常見無優那孩子飢不裹腹,穿的也不保暖,又孤單一人很是可憐,我又是綿柒密友,不忍見孩子如此,休沐之日,便來這裡打理醉儀釀。”

“那剛才是為何?”好一位善良的女子,庒楚剛才進來之後,還在奇怪,似江輕洛這般女子,為何酒家內有些地方沾滿灰塵,牆簷角落也結了一些蛛網,現在倒是明白了。

江輕洛指尖揉了揉額頭,苦笑道:“不怕公子笑話,綿柒還在之時,醉儀釀的酒很有名氣,她釀的酒也不同於其他,有屬於它獨有的滋味。而綿柒不在之後,我也只能閒暇之餘來打理,況且我一隻懂識字教書的女子,如何知道釀酒之法,釀的酒也很是普通,每月賣出數量也屈指可數。”

“酒家本就困難,周西安又遊手好閒、嗜賭成性,竟想搶了無優吃穿用行的年錢,所以才發生了方才一幕,倒是讓公子見笑了。”

一番話終,庒楚已經瞭解的七七八八,周西安並非慈父,而且遊手好閒。

江輕洛在周西安眼裡就是個賺錢的工具人,又不用自己動手又有錢拿,自然樂的自在。

庒楚嘆息道:“江姑娘,倒是善心,不過被這種人玷汙了。”

江輕洛淡道:“遵從本性,不逆本心。庒公子過謙了。”

庒楚為她不平道:“不過,江姑娘的好心,卻被周西安這種人,當做驢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