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

龍玦抱我回家,一路上眼淚都沒止住過。

他伏在我床頭,握著我的手哭了一夜,人間的雨也下了一天一夜。

次日清晨,我才終於醒過來。

他抱著我沉默了一個多小時,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將我用力護在懷裡。

待到天放晴,他說他要去取一樣東西,不是回冥界,就在人間。

他讓我安心在家裡等著他。

我乖乖往他心口蹭了蹭,點頭。

我信他,不會再去做碎六道的傻事了。

他走後,我拖著沉重疲憊的身子,出門去見了錦年和桃泠。

錦年早就來了,只是一直站在門外的大雨裡不敢邁進來。

我開啟門,他瞧見我,頓時紅了眼,控制不住的潸然落淚,見我是一個人出現,便伸手來扶住我:

“我都聽土伯大人說了……怪我,都怪我,當年我若是沒有橫插一腳,你就不會死,人皇就不會重生,一切的罪孽,都在我!”

我呼吸極弱的搖頭,拍拍他的手背,勸他:“小玉,這麼多年了,心中執念也該放下了。姐姐不怪你,你既是因我而生,那也註定,是要與我有些許糾葛的……

別自責,今日種種皆是冥冥中註定……等我走了,你也回去吧,阿玦不會遷怒你的,他若想除了你,你早就沒命了。”

“姐姐……”他傷心的別過頭,滿臉冰涼淚痕。

,!

桃泠也著急從自己家趕過來,匆忙化身在我眼前:“娘娘!舅舅和南尊一早就離開了,好像是去冥界辦什麼事!

白竹姐姐倒是還在家,只是,她一直不肯告訴我她們的計劃是什麼,您和大帝離開這幾天,南尊和舅舅一日都沒閒著,似乎,找到了救你的辦法……

但,不像是什麼好辦法,我昨天晚上隱約聽見舅舅說什麼,一命換一命……”

我其實也預料到,龍玦絕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手……任我去死。

我施法化出了一顆藥丸,交給桃泠,“此物你留著,切記妥善保管,日後用得上。”

桃泠接過藥丸,有些不解:“這是治什麼病的?”

“心病。”

“心病?”

我沒再多說,只是又傳話把白竹喚了過來。

白竹一見陸錦年和桃泠都在,便頓時明白了當下局勢。

“娘娘。”

我虛弱悶咳兩聲,問她:“他們商量出的辦法,究竟是什麼?”

白竹眼神飄忽的低頭還想狡辯:“娘娘您說什麼,臣不知……”

我已無力氣訓斥她了,藉著陸錦年的攙扶勉強穩住重心,嗤笑出聲:

“白竹,你跟了本座許多年,難道還不知本座是何性子麼?只要本座想知道,你就算不告訴本座,這萬物生靈,也會替你回答本座,本座是后土,可感應,世間萬靈,一草一木。”

她驟然驚惶,心虛的昂頭,哽咽低喃:“娘娘我……”

我淡淡打斷:“說!”

她糾結咬唇,抗拒的硬著脖子,和我僵持了許久,才肯抽泣著道出實情:“六道是靠娘娘元神的力量支撐這麼多年的,一旦取出娘娘的元神,六道必然崩塌……

所以,酆都大帝就想用自己的元神,代替娘娘的元神……去做支撐六道的這股力量。

他知道娘娘不肯見人間生靈塗炭,六道崩塌天下大亂,所以他便打算犧牲自己的元神,為娘娘換取一條活路……

他震碎自己元神時,讓須慕淮施法把娘娘的元神碎片從六道內剝離出來,這樣六道不會崩塌,娘娘也能活下來。

他說他對不起娘娘,他說這些年的好日子本就是他從娘娘這奪走的,他說他欠娘娘的,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