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灼症。聽起來甚至有點好聽的名字,實際上卻是豐藍半島上每一個女性工作者最忌諱的絕症。

這實際上是一種複合型疾病。由於支付不起松下高昂的避孕費用,大部分的女性工作者只能靠吃一種名為“木興灼草”的草藥來避孕。這種草藥的藥性很烈,用多了不僅會傷害身體,更要命的是會跟一種名為“櫻毒”的會在身上生出櫻枝紋路的性病產生反應。誕生出來的,就是這種致死率為百分之百的“櫻灼症”。

當然,松下是可以治療這種櫻灼症的。可就如那些走投無路到去半亞人診所求醫的窮人一樣,這些夜店女郎們根本支付不起高額的治療費用......

面具人打著手電在每一個女人的臉上照過,最後落到了一名病情最嚴重的病人臉上。那張臉已經爬滿了暗紅的櫻枝紋路,比正常的面板佔比還要多的多。

她的呼吸微不可聞,四肢如麥稈一般瘦弱。就算不是櫻灼病,再過幾天恐怕也得因為營養不良而死。

見此,黑衣人收起手電,對著門外的老媽子問道:

“她叫什麼名字?”

“名字?......啊,她在這裡叫翠菊。”

翠菊自然是這名女性在夜店的花名,老媽子不知道面具人為什麼要問她的名字,但出於對金錢的興奮沒多想就回答了。

“就她了。”

面具人用床單將翠菊包好,然後就這麼將其扛了起來。

“哎呦,不是我要多嘴。她可活不了幾天了,老闆你要不選別人?”

“哼,病的越重才越有研究的價值。拿著,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懂了麼!”

那枚猩紅的晶幣被面具男隨意丟在地上,見此老媽子趕緊跪下去撿起來,將其放在手裡摩擦著、親吻著,感受著那血晶幣獨有的溫潤。明明面具人已經觸碰過了櫻灼病人,她也是滿不在乎的樣子。

其實櫻灼病只會透過粘膜接觸傳播,她只是嫌棄那些染了病的女人而已。老媽子只不過是需要安撫其它女郎的心情,才會故作憐憫的留著她們一口氣,不然早就把這群沒有任何價值的病人丟出門外了......

面具人見此搖了搖頭,扛著已經昏迷的翠菊離開了這裡.....

在半陰城,大多冒險者的家人都免不了要接受本人死去的事實。即使所有人都揚言自己一定會活著從那片遺蹟中回來,事實上每天還是有不少冒險者違背了自己的諾言。

孤兒,這個半陰城永遠不缺的詞彙。男孩可能會被親戚家收養,作為下一代的勞動力來培養。與之相對的女孩則要慘上許多,往往會變成被所有人拋棄的累贅。

那些無依無靠的、地位比永世魔女高不了多少的孤兒們,基本上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餓死在不為人知的巷子裡,或者是在一間黑心工廠中工作到累死......

當然,也有些不甘於自己可悲命運的孩子,他們流竄於各個門店後面的垃圾箱旁,吃著令人作嘔的泔水,以對世俗的仇恨支撐著自己弱小的身體。

“你現在究竟怎麼樣了呢......”

那迷離的身影在翠菊的視線中愈發虛浮,漸漸的被一道更加高大的身影所替代。低沉沙啞的聲音也在此刻將她的意識拽回現實,如果這真的是現實的話。

“你醒了。”

“這裡是.....客人?不好....得快點.....”

翠菊的意識尚有些模糊,她只想著自己得快點接客,不然又要挨老媽子的打罵了。但無論怎麼想動,虛弱無力近乎感覺不到的四肢就是不聽使喚。

“我不是你的客人,不用驚慌,深呼吸。”

那人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