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點回來啊……哦對了,千劫……〗

〖停,別說了,再囑咐下去真的停不了了,我去去就回的事。回來再說也不遲,不是嗎?〗

〖啊……也對,那,注意安全。〗

“……”當你抬眼望去,你看見了什麼?千劫。

抬眼看去,他看見了一片被血徹底染紅的大地。看見了那不可能在雪地中生起的熊熊烈火,不滅不盡。看見了那原本充滿著溫暖的歸宿被暴雪徹底淹沒。

看見了那被掛在十字架上的遍體鱗傷的身體,一把把利刃在那身體上無情的出入,白刃進,紅刃出。血液流出,皮開肉綻,又快速復原。

很疼,但疼痛的並不是身體。而是那跌入谷底的心。

那是你嗎?

是,是我……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那你又是誰呢?

我嗎?是千劫啊。

呆滯的看著血液流入那些怪物的嘴中,看著他們狼吞虎嚥般的吃相,就像是一頭餓極了的野獸,不,或許連野獸都稱不上。

看向遠處,他看著那落入血泊的十字架,看著那躺在雪地裡被殘食的身體……躺在那的是誰?視線轉移方向,落在了對方懷中的破損後被修好的木偶。

〖上次我送給你的不慎被崩壞獸破壞了的木偶……

我給你修好了。下次,可不能這麼不小心了,

千劫。〗

一聲來自過去的呼喚傳入耳畔,瞳孔因呼喚而放大,模糊的視線讓他再也看不清男人的臉。崩壞獸的嘶吼響徹天際,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隨後在那男人所在的地方,他唯一能看見的,就只剩下了一片血色。

鎖鏈將手腕勒出了鮮血,窒息的感覺一瞬間席捲了全身。急促的呼吸,呼吸,再呼吸。

〖啊……回來了啊,怎麼全身都是傷啊!快去躺著,我給你包紮。〗

直到最後……怒意將理智徹底沖垮。直到最後,冰雪將這一切掩埋。

……

走進破舊的小屋中。視線裡一個男人坐在破爛的木椅上,身前掛著十字架的男人溫柔的看著熟睡在病床上的人。手指輕輕的捋著那人劉海……

〖千劫……〗

〖你之前不是因為弄壞了那個木偶很過意不去嗎?雖然,你表面上看起來並不是很在意,但是我都知道哦……〗

〖你知道嗎,那個木偶。我已經幫你修好了。〗

轉過身,透過夢,男人溫柔的看著站在門口的他。

〖下次,不要這麼不禮貌的打斷他人說話了。〗

萬一,那就是最後一次對話了呢。

……

“!”從夢中驚醒,千劫從溫暖的大床中坐起了身。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周身的新鮮空氣,手下意識的移向身側,卻沒有觸碰到那因為經常幹農活而手指面板粗糙的手。

心中的巨大落差一時間讓他愣了神……是啊,就像那個麻煩的神父說的一樣,那已經是最後一次了。

“……”下了床,他拿起床頭的面具戴在了那張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已經徒留悲傷的臉上,將其遮蓋,藏起。掛在褲子側面的木偶隨著這一動作輕晃。

“千劫哥……起床沒!工作要開始了。啊……你們,哥哥我還有事要忙,你們先去找阿波尼亞姐姐玩好不好?誰來救救我啊……”

“吵死了!馬上就來!一天天的……”將衣袖捲起,揉了揉那自從遇到那個冰不啦嘰的人後就痠痛不已的大臂肌肉後,就走出了房間。

而那每天都會來催他一起工作,被他嫌煩的人此刻正被療養院裡最聒噪的幾個孩子圍繞著,大喊著陪他們玩。

而這一切,在千劫從房間裡走出來之後就變了。怎麼個變法呢,一瞬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