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好牌後,顧魚將摞好的牌放在茶几上,卻沒有著急給她和鐵匠分牌,而是拿起放在茶几邊緣的幾顆果子。

“你又連輸五把了,自己選一個吃吧。”

顧魚將手伸向鐵匠,裡面躺著幾顆外表猶如黑晶,賣相無比“友好”的果子。

聞言,鐵匠緩緩露出了痛苦面具。

顧魚的表情無比平靜,但在心底悄然嗤笑了一聲。

笑死,還想坑你姑奶奶我?

我在孤兒院過年,坐在炕上盤著腿,吃著橘子在牌桌上大殺四方,打的院長直撓頭的時候,你還窩在鐵匠鋪裡吭哧吭哧打鐵呢。

她原本也不想過度展現自己的實力,原因其實和鐵匠剛剛的想法如出一轍——她怕贏的太多,鐵匠會被她打的直接戒網……不是,戒牌癮。

但不知道鐵匠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居然在玩了兩把之後,笑呵呵的和她商量要不要加個添頭:誰如果連輸五把,就要吃一顆剛才嘗過的那種果子。

但可能是鐵匠良心未泯,在顧魚問如果連輸五把以上,是連輸一把吃一次還是重新計數時,鐵匠笑著擺了擺手:“連輸一把就吃一次,那一會你還吃不吃飯了?咱吃一次就重新計數吧,我估摸咱不到半個時辰就吃飯了,這添頭能不能成還說不準呢。”

顧魚笑眯眯的點點頭,心道那你人還怪好的嘞。

似乎是害怕顧魚真的輸,系統在顧魚的腦海裡悄悄開口:“宿主,要不要我幫幫您?”

“不用。”

顧魚一邊看起來有些“生澀”的在茶几上散開的牌堆裡摸牌,一邊在心中對系統回應道:“我要是不把他贏的在飯桌前直打嗝,我都愧對自己是個穿越者。”

系統:“……”

在這種事情上,你倒記起自己是個穿越者了……

在故意輸了兩把後,顧魚眼見鐵匠已經半步腳陷進坑裡了,就開始漸漸收起了網。

在最“危險”的時候,顧魚明明已經連輸了四局,但第五局總能憑藉一手運氣極少的牌或者微薄的優勢率先勝利,差點就奸計得逞的鐵匠自然不肯放棄,兩人之間勝負的天平也開始悄然傾斜。

兩人所玩的紙牌玩法較為特殊,所以一局的輸贏也較為其他玩法更加迅速,在短短十五分鐘左右,顧魚就已經從連輸漸漸變成了有輸有贏,再到隱隱有連勝的趨勢。

早已上頭的鐵匠自然已經人為的忽略了這點,就算他已看出自己有連敗的徵兆,也始終不肯放下手裡的牌。

所以,在時機恰當之後,顧魚第一次收了網。

在她跑去廚房,說要給鐵匠取果子吃的時候,青蛇和裁縫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麼著,你還真覺得那玩意開胃啊?

但在瞭解大概情況之後,保持尊重他人命運的心態,青蛇和裁縫把餐桌上剩下的果子全遞給了顧魚。

顧魚最後是撐著衣服下襬,把那些果子給“兜”回來的……

雖然已經品嚐過一次果子炸裂無比的味道,但鐵匠自然不肯食言,直接閉著眼睛把果子吞了。

然後不出預料的酸成了痛苦面具。

顧魚一邊抬手拍打鐵匠的背,給鐵匠順氣,一邊在腦海中對系統道:“統子,看到了嗎,這就是賭博的危害。即使你自己都感覺到其中有不對勁的地方,你也會自己說服自己是運氣不好等等問題,紅著眼睛想把自己輸的贏回來。”

系統看了一眼被酸的眼眶發紅的鐵匠,無比乖巧的應和著:“宿主,我記住了。”

它其實有些好奇,顧魚以往都是叫它小統,怎麼這次卻叫它統子,但自信想了一下,它感覺這兩者其實沒什麼區別,統子這個稱呼也同樣還算親密,也就不再想這件事。

在鐵匠的神色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