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者哪來那麼多錢去那種高階的地方接受治療?”

“你問我我為什麼要加入整合運動,那我告訴你,答案就是你們逼我的,政府的不作為,社會對感染者的歧視,還有國家對源石病感染的極度不重視,是你們把我們這些走投無路的感染者逼上了絕路。”摘下兜帽露出一頭蓬鬆的黑色短髮,馮帝月義正言辭。

“不是.....怎麼就是我們了呢?怎麼就是我們把你們逼上了絕路呢?羅德島和萊茵生命都是有職業道德的醫療機構,我們會對每一個請求幫助的礦石病患者進行收治,不管他們究竟有沒有經濟實力。”強忍凍傷帶來的劇痛,塞雷婭奮力爭辯。

“我....我曾經在烏薩斯郊區的源石廠工作,那個工廠裡幾乎有三千多人跟我一樣,我們.....我們每天只能睡三個小時,早晚餐也只有一塊小到不能再小的黑麵包,而且還沒有午餐。”

“試圖逃出工廠的人會被管理員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就地擊斃.....我們....我們根本就不敢逃出烏薩斯,更別說尋求外界的幫助,所以在我們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忍受病痛的時候你們在哪裡!”曾經的灰色回憶源源不斷的在馮帝月腦海中浮現,濃烈的酸楚湧上鼻腔,他哭了。

“在感染者最絕望的時候,是整合運動站出來給了我們希望,我們一致認為要想改變感染者至暗的命運只能革命,只有靠掀起一場盛大的革命讓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才可以改善世界對待感染者的惡劣態度,但是結果呢?結果就是我們失敗了,我們怎麼都不會想到整合運動的領袖到頭來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腦癱。”於冰面上悠悠的來回踱步,馮帝月抽泣著侃侃而談。

“今天.....今天你在這裡質問我為什麼要加入整合運動,那麼我也想代表感染者反過來問問你們!”

“為什麼在我們最絕望,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站出來的不是你們?而是他媽的整合運動?!為什麼!!為什麼啊!?”來到塞雷婭跟前,馮帝月語氣強硬的說完一把拽起塞雷婭凍僵的衣襟瘋狂搖晃。

直視他那張佈滿源石結晶駭人的側臉,面對馮帝月的質問,塞雷婭沒有作答,她選擇閉上眼睛保持沉默。

“雪怪小隊是這場荒唐把戲最無辜的犧牲品!大姊,浮士德,愛國者這些參與整合運動的感染者都是無辜的!我們對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你們先把我們惹急了的基礎之上!說難聽一點,那些都是你們理所應當承擔的代價!”鬆開手中的塞雷婭,馮帝月這才意識到自己失去了理智。

在整合運動這件事上,有罪的是塔露拉......不是感染者,真的......真的不是我們,我們.....我們只是想試圖去改變自己原本晦暗的人生,是她...是她利用了我們迫切想要翻身的心去幹她的宏圖霸業。

不管是羅德島還是萊茵生命,泰拉大陸上現在還有成千上萬的感染者,現實一點吧......僅憑你們那點杯水車薪是根本救不過來的。歸根結底,我們最終還是要學會自己拯救自己,並且吸取塔露拉帶給我們的教訓。

“我會找到塔露拉,然後將她親手誅殺,無論她躲到哪裡,我都會找到她。”

“包庇者皆斬。”沉聲低吟,瘮人的寒氣伴隨馮帝月不停眨動的清澈藍瞳給塞雷婭帶來史無前例的威懾力。

瞳孔顫抖著仰視跟前的馮帝月,塞雷婭一時說不出話,不知怎的她的嗓子居然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就像是被薄冰粘住了一樣。在塞雷婭愈發模糊的視線裡,她敢肯定馮帝月變了,他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被自己隨便欺負吊打的白麵鴞小助手了。

可能是因為55層的室內溫度過低的緣故,塞雷婭在坐起來沒一會後就撲通一聲又側倒了下去。

“呼,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雪怪瀕死的血脈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