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逃一追,近乎一個時辰之後,二人再次爭鬥起來。卻說鬼侯闖蕩一世,未嘗如此憋屈,由始至終,不能打上眼前之人跟前,一身神通,不得施展。

鬼侯自問狂妄狠辣,卻非莽撞之人,欺軟怕硬,趨利避害,小心駛得萬年船。只是眼前之人,軟硬不顯,讓鬼侯無從下手,甩之不掉。一時氣急攻心,鬼侯竟不知該作何言語。

連番應對洞天弩,鬼侯不覺間早已損耗大半靈氣。反觀眼前之人,自始至終,鬼侯未見其親自出手,其人不過是操縱兵械傀儡應對。更為惹鬼侯嫉妒之處,為何此人坐擁如此之多威能兵械,反觀自身劫掠半生,所剩之積蓄遠不及此人。

然風起之苦悶又該與何人說去,平白無故遭人攔路劫掠,連番爭鬥下來,折損箭矢之物,便已價值百十萬靈晶。每每想至此處,風起便忍不了這口惡氣!

再者,風起觀鬼侯臉色蒼白,氣血紊亂,早已不復往日之勇,想必離強弩之末不遠矣。加之臨行之前東家應諾可挑選趁手之物,風起得以順手收取十座洞天弩。不然,風起如何得以這般輕鬆應對。

那鬼霧遭受洞天弩激射之箭矢連番炸裂威能,終是日漸式微,逼得鬼侯無處潛藏。常言道,窮兇極惡之人更為惜命,若是為區區碎銀幾兩而害了性命,不過淪為笑柄罷了。

然鬼侯被風起逼得閃躲不及,意欲殺將過去,卻是有心無力。如此憋屈,讓鬼侯膽向惡邊生,漸已癲狂起來,似與風起有血海深仇一般,雙目赤紅看將過去。

風起止住八座洞天弩,估摸其內箭矢早已十去其七。看向遠去詭異之人,風起輕易不敢損耗剩餘箭矢威能,暫且靜觀其變。

只見鬼侯面無表情,那乾瘦如柴之手,抓出一面漆黑如墨鬼頭令牌,且令牌其上之鬼頭似是掙扎不脫一般,猙獰蠕動。繼而,鬼侯看向風起,陰惻惻道:“此令牌名喚鬼面,乃本侯積年殺戮攝取冤魂煉製而成,其之陰森恐怖,便是本侯亦不寒而慄!”

“如你這般聰慧狡詐之人,本侯從未一見,想必其魂亦迥乎不同,且讓本侯一辨真假!若是那般奇異,本侯便置你魂於令牌面上……”

風起見鬼侯側首言語,更顯幾分詭異,不覺通體發寒,似是一時意氣用事,惹急了眼前惡鬼。然開弓沒有回頭箭,風起悔之晚矣,現今與鬼侯已是不死不休。再者,常言道,狹路相逢勇者勝,風起唯有一鼓作氣,將鬼侯拿下!

不容風起細想應對之策,那鬼頭令牌宛若連通地獄之門一般,源源不斷飛出無數陰魂,轉瞬之間,佈滿虛空,看得風起通體發寒。

更為襂人之處,便是那無數陰魂猶如餓鬼一般,相互撕咬吞食。淒厲嚎嘯之聲,更是讓人如臨十八層地獄一般,不由得膽怯心寒。那吞食愈多陰魂者,其身形愈加漆黑凝實幾分。更有一陰魂顯得突兀顯眼,似要脫虛向實,其吞食之快,無出其右……

:()仙道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