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張中進喚道。

那人抬頭看了他片刻,道:“恭喜張兄中榜,該是好好慶賀一番。走,今日便去長安最大的酒樓——醉人居。”

“王兄……”張中進欲言又止。

那人笑著,拍他的肩膀道:“張兄不必如此。我的水平我自是清楚,落榜也是情理之中。”

“倒是張兄你,中榜之人怎的不高興起來?”

張中進見他並無傷感之色,道:“王兄放心,他日定不會忘了你的一路照拂。”

那人哈哈笑了兩聲,聽著怪不舒服的。他道:“張兄別忘了我姓王,名越舉便好。”

“自是不會忘的。”

此時的張中進並不知道他的一生將終止於十日後。

此後幾日,王越舉便帶著張中進去了長安各處遊玩了一遍。張中進雖有些疲憊,但也難卻他的盛情邀請。

十日後,兩人再度相約醉人居。

“張兄,今日一別,你我二人還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王兄不必擔心,我受命前往江南為一方父母官,自會在江南定居,他日若是王兄來了江南,可來我居所一敘,我定盛宴款待。”

“一定一定。”

兩人各飲酒一杯,張中進沒有注意到王越舉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

幾杯酒過後,不勝酒力的張中進便有些頭暈,當王越舉再度舉杯時,他搖了搖頭,無奈婉拒道:“張某不勝酒力,已是不能再喝了。”

“哎,今天是大喜之日,張兄怎能如此興致缺缺呢?”他託了託張中進的酒杯,“張兄莫要推辭了,快快飲下此杯。”

無奈,張中進又將杯中的酒喝光了。他扶著桌子站了起來,道:“天色不早了,這般便休息了吧。”

王越舉見目的達到了,沒再纏著他喝酒,道:“既然張兄倦了,那便歇息吧。王某還有些事要處理。”

張中進迷迷糊糊聽到他的話,點點頭道:“王兄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目送著他背影消失,王越舉去了醉人居後面一個隱蔽的小巷子,那裡正等著一個人。

“都準備好了嗎?”王越舉隱於暗處。

那人道:“公子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到了江南之後,新任縣官張中進定會按時上任。”

“事成以後,定不會虧待與你。”

“那小人先謝過公子了。”

……

幾日後,張中進與王越舉站在城門外,遠遠望著那名為長安的牌匾。

張中進有些不捨:“在長安的時日雖不多,這要走了卻有些不捨,以後還不知何時能回來了。”

王越舉也望向長安兩字,目光中隱隱有些興奮,話裡意有所指:“是啊,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了。”

車輪軋過,留下延長的印子,一陣風吹過,城樓上的旗子錚錚作響,路面已了無痕跡。

臨近江南,車行至林間小路,張中進不知為何感到有些頭暈,他扶著額頭似乎有些難受。

王越舉故作關心道:“張兄怎麼了?”

“我頭有些暈,怕是暈車了。”

“那停下來歇歇吧。”王越舉掀開車簾,對外面的車伕道:“勞煩先休息一下吧,我們有些暈車。”

張中進倚樹而坐,暈眩不輕反重,視線模糊之際他看見王越舉還有幾個陌生的蒙面人靠近了他。

“王兄……”

“張兄。”王越舉假笑的明顯,他故作惋惜道:“以後我就不能跟你同行了。”

張中進勉強打起精神:“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越舉笑道:“江南的確會有新任縣官上任,只不過那個人,是我。”

“我是,皇上親封,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