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爭執不下,心中暗喜,他巴不得看到楊林與秦檜矛盾日益加深,兩敗俱傷,於是也出聲道:

“王爺所言固然有理,但丞相之擔憂亦並非毫無根據,空穴來風。

或許可折衷一二,先略施小賞以作安撫,待日後局勢穩定,再行重賞,如此方為萬全之策。”

李克用看似公正調解,實則心懷鬼胎,兩邊挑撥,妄圖坐收漁翁之利。

伍雲召皺眉,在楊林身後低聲道:“王爺,這李克用居心叵測。”

楊林微微點頭,示意他莫要多言。

夏皇沉思片刻,說道:

“皇叔所薦之人,朕自會按功行賞。但丞相之言也提醒了朕,北境的恢復與建設同樣重要。”

夏皇隨意應付幾句,宴會繼續進行。

舞女們輕歌曼舞,然眾人皆各懷心事,就這樣持續到夜深。

宴會終了,楊林並未選擇乘坐馬車返回府邸,他似是對這許久未曾踏足的京城心懷眷戀,於是帶著伍雲召與伍天錫二人,毅然踏入那漫天風雪之中,徒步向著府邸前行。

一路上,寂靜無言,唯有那凜冽的風雪在耳畔肆意呼嘯,似是在低吟著這世間的變幻無常,又仿若在悄然訴說著人心的深邃難測。

這般情境之下,楊林神色凝重,思緒仿若飄飛在這風雪之間,思索著宴會上夏皇的一言一行、秦檜與李克用的種種表現以及這背後隱藏的重重深意。

眼見著府邸已近在咫尺,伍天錫終究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與不安,他悄然靠近楊林,低聲問道:

“王爺,陛下今日之舉究竟是何意圖?還有那丞相秦檜、大將軍李克用,依我之見,他們皆心懷鬼胎,絕非善類。王爺,咱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才是?”

楊林聽聞,轉頭望向伍天錫,哈哈一笑,然而這笑聲之中卻並無多少笑意,更多的是一種對這複雜局勢的無奈與感慨,他並未作答。

此刻的局勢恰似一團濃重的迷霧,尚未明朗。

在這迷霧之中,過多的猜測,非但於事無補,反而只會徒增煩惱與困擾,甚至可能會在不經意間陷入他人精心設下的圈套。

伍雲召見此情形,伸手輕輕拍了拍伍天錫的肩膀,亦同樣輕笑了兩聲,意在安撫伍天錫的焦躁情緒。

伍天錫心領神會,無奈地撓了撓頭,只得強行嚥下心中的滿腹疑惑,默默跟在楊林身後繼續前行。

而就在三人即將邁入府邸大門之際,楊林猛地頓住腳步,他那敏銳的直覺忽然察覺到一絲微妙的異樣。

仿若有一雙隱匿於黑暗深處的眼睛,正悄然穿透這重重風雪,緊緊地盯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那目光猶如實質,令他脊背發涼。

楊林心中一凜,神色瞬間冷峻如冰,他厲聲喝道:“誰?!如此鬼鬼祟祟,藏頭露尾,若有膽量,何不直接現身?”

話語間,一股威嚴之氣油然而生。

伍雲召與伍天錫二人聞聽楊林喝聲,反應亦是極為迅速,他們當即握緊手中武器,身形閃動,瞬間護在楊林身前。

兩人呈掎角之勢,目光警惕地掃視前方,全身肌肉緊繃,已然做好了應對一切突發狀況的準備。

不多時,在這風雪的漩渦之中,一道身影緩緩浮現。

待楊林三人看清來人之時,不禁心中同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