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生命呢?生命是偶然誕生的,是無法言表的,是自然之中最神秘的造物。第一個生命是單細胞的,之後又出現了多細胞,然後生命越來越複雜,經過不斷的進化,生命出現了智慧。

艾森正讀著書,這是他從卡農那裡借來的,是一位哲學家寫的,名字太拗口他記不住,當然他也沒心情記。書中有很多對生命的理解,還有一些思考。艾森對那些能寫出長篇大論的作家非常羨慕。他雖然出身卑微,未受過多少教育,可是與生俱來的天賦讓他在一年的時間裡完成了幾年的學習量。

即使艾森識字會讀書,但卡農依舊瞧不上他,因為艾森除了會識字以外根本不懂其他的知識,對於藝術更是一竅不通。當然和車組裡其他幾個大字不識的相比艾森已經好上很多。

“這本書寫起來非常枯燥。”艾森說道。

“等你讀懂了就沒問題了。”卡農應付道。

“我想我到底算什麼呢?我的母親在戰火之中生下了我,我不到十歲就被送到一位貴族那裡當奴僕,只是因為我那個當兵打仗的父親從戰場上回來後變得瘋瘋癲癲整日飲酒,家裡實在是養不起我了。我十八歲時那個貴族成為了地方的軍閥,後來他作戰不利,我也被派上了戰場。那時我第一次摸到槍。”

“感覺怎麼樣?”杰倫問道。

“那是一把滑膛槍,裝填步驟我一下就記住了,我第一次穿上長筒靴,穿上了以往羨慕不已的軍裝。可是我上了戰場以後就害怕了。那時我們排成線列作戰,周圍的同伴被子彈打中倒地,在地上呻吟。我只能在那裡顫巍巍地用發抖的手,裝填火藥,瞄準射擊。後來我們與人類交戰,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成片計程車兵死在魔法的攻擊下,誰也不知道那色彩鮮亮的光波竟然是吞噬生命的惡魔。我躲在屍體下面,逃避著一切。”

“你沒必要自責,面對惡魔感到恐懼是正常的。”杰倫說道。

“所以我懷疑,我的父親為什麼會變成一個酒鬼,我的母親能夠在戰火中把我生下來卻在家庭窘困的時候把我賣掉。我不明白我曾經的主人那麼富有卻還要參與軍閥戰爭。我不明白明明知道人類的可怕為什麼大家還要一窩蜂地衝上去,然後被魔法彈打的四分五裂。我想逃避了。”

車組陷入了沉默,他們都是戰場上的偷生者。

“可笑的是我們現在還是在為一個人類戰鬥。”

“他雖然是人類,但他對於人類來說是魔神一樣的存在。”

“他為何會變成這樣?”

“我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我會變成這樣一樣。”艾森說道。

“是啊,我都快不認識我了。”卡農說道。

“這鐵疙瘩也是呢?”湯姆摸著坦克上面的傷痕說道。“它一直在保護我們,我早已把它當成兄弟了。”

杰倫透過觀察口駕駛著坦克。

外面下起了小雨,淋溼的泥土上留下了坦克履帶的一連串痕跡。

艾森從口袋裡拿出一小瓶烈酒,猛地喝下一口。坦克裡擁擠的環境十分燥熱,除了卡農外車組都光著膀子大汗淋漓地呆在坦克裡。

“這片地帶也許會有食人魔的冷箭,大家還是不要隨便把頭探出坦克。”艾森說道。

“這麼多天我們就遇到了一隊人類騎兵,感覺很奇怪呀。”杰倫說道。

“我們應該遇到的敵人越來越多才對。”

“羅盤指示的沒錯。跟地圖上標記的地點相差很多。”

“我們可能迷路了。”艾森說道。

湯姆開啟艙門,小心地用艙門板擋著身體,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雨已經停了,天空還是灰濛濛的,空氣裡夾雜著潮溼的泥土的氣味。

遠處的一處高地,怪石嶙峋,以一種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