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凌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後,忍不住吐了一口血,鷹凌抹去了嘴角的血後,冷笑著自語道:“鼬屠,豺匪,你們這盤棋,下得可真夠大,也真夠狠啊。”

鷹凌坐在椅子上緩了一會兒,慢慢的站了起來,調整了一下狀態,走出了房間,朝婚服的裁製工坊走去。

看到工坊裡的女織工們,正忙著用織布機紉布。大紅色的布匹在女織工們的手中傳送著,一部分女織工開始在紅布上繡花裝飾。鷹凌看著眼前的一切,又想到三天後,翼族將會走向滅亡,多麼可悲,一想到這巨大的反差,鷹凌便很是心痛。

鷹凌想起了蛇族族長卿尹,同樣是族長,這麼一比較,他覺得自己做得沒有卿尹好。蛇族擅長巫術占卜,卿尹提前感知到了危險,讓族人先行逃跑,雖然最後只有不到百人成功抵達玉蟾宮,但這也比他讓太醫帶著兩個孩子到達玉蟾宮強許多。這兩個孩子和太醫最後是否能夠成功存活下來,都還是個未知數。

“鷹凌,你好失敗啊。”鷹凌自嘲道。

“族長,你看這布匹質量是否合你意。”一位女織工拿著一塊紅布,遞給鷹凌看。

“挺好的,辛苦你們了。”鷹凌笑著說:“你們不用做婚服了,幫我做件紅披風就回家休息吧。”

“可族長,沒有婚服啊,那後天你和銀環姑娘穿什麼呀?”女織工們有些驚訝的問道。

“這,我自會安排。”鷹凌笑著說。

“好的,族長。”女織工們笑著回覆道。她們聽到織完紅披風就可以回家休息,心裡很是開心,並沒有領會到族長對她們說的那番話的真正含義。

鷹凌又來到了主辦婚禮的使者這裡,見使者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在寫喜帖。鷹凌走到使者身後,低著頭有些傷感的說:“辛苦你了,你身體不舒服,回去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好。”

“族長,你的婚事怎麼能讓你操勞,這點兒事,我還是能做好……”使者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鷹凌砍暈了。

“你這人,怎麼還不聽勸呢。”鷹凌喚侍衛前來,讓侍衛背使者回房間休息。自己則拿起自己的喜帖,看了起來。

事已至此,翼族人還在為他忙著操辦婚禮,鷹凌想起了銀環對他說過,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現在想來,銀環說的沒錯。

鷹凌找出給鼬屠和豺匪的兩張喜帖,來到了驛站,驛站的總管見是族長來了,連忙拿出椅子,笑著招呼他坐下。

鷹凌笑著說:“這次,我就不坐了,幫我個忙,把這兩個請帖,送到鼬屠和豺匪兩人手中。”

“好嘞,族長,放心吧,跑腿的活,就交給我好了,我保證送到。”驛站的總管笑著答應著。

“謝謝你。”鷹凌感激的說道。

“族長,你今天怎麼這麼客氣了,我還是更喜歡以前那個豪爽的族長,說話大大方方的。”驛站的總管有些疑惑的說道。

鷹凌拍了拍驛站總管的肩膀,笑了笑,便離開了。

…………

兩天後,鷹凌穿上鎧甲,又披上了紅披風,來到了銀環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銀環開啟了房門,鷹凌看著他為她準備銀色鎧甲被她穿在身上,滿意的笑了笑。隨後,又幫她披上了紅色的斗篷,拉起她的手,朝婚禮的殿堂走去。

經過兩天的時間,翼族裡還能站起來的人,已經屈指可數了。

看著婚禮殿堂門口少得可憐的翼族迎親人,鷹凌心裡很難過,但他仍保持著笑容,裝作輕鬆開心的樣子,跟剩下的翼族人打著招呼。

在前一天晚上,鷹凌告訴了銀環翼族的現狀,銀環也很震驚。難怪,侍候她的婢女們在昨天就不見了。鷹凌請求銀環陪著他走個過場,不管最後的結局如何,他都會盡力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