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舟吃飽喝足慢悠悠地出了許府,這幾日城裡的修仙之人不斷,他打算找個落腳的地方繼續探聽探聽。

只是身上的錢多半都給了淨元門的人,自己現在是囊中羞澀,還要留著盤纏,只得找個破廟暫時棲身,還真有亡命天涯那味兒了。

這一夜鎖魂丹出奇的沒發作,而且喝了那瓊漿露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日許江舟也不再好意思去許府蹭吃蹭喝,找了個街角蹲著聽路人的閒聊。

忽然有位女子在許江舟面前扔了枚銅板。

拿起滾落的銅板,許江舟心裡說不出的酸楚,從前再不濟也是名門正派的弟子,現在倒成了行乞的叫花子了。

他失落的找了個牆角坐了下來,看著躺在手心的銅錢。

“小夥子,遇到煩心事了?”

許江舟一抬頭就看見說話的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滿是皺紋的手裡拿著一杆旗,上面寫著——算卦。

他一個修道之人,現在還要找人算卦?可笑可笑。

許江舟擺手道:“不用了老人家,我沒錢。”

“這不是錢啊?”

那老頭用手指了指那枚銅板道。

“這就一文錢。”

“哎,我老頭子算卦,一文錢也算。”

許江舟苦笑著搖了搖頭,把手裡的錢放進了老頭的布袋裡。

他壓根沒準備在老頭那兒聽到什麼有用的話,於是起身便想離開。

“你本天外人,何苦走這一遭。”

蒼老的聲音在許江舟身後響起,讓他汗毛倒立幾分。

“老人家您這是何意?”

老頭也不急著說,彎腰緩慢地坐到了許江舟原來坐的地方。

“我說的什麼意思小夥子你最清楚不過了,這是命數,只不過人家選的並不是你,你呀是倒黴。”

可不都這樣了誰都能看出來他倒黴,說不準這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而已。

見他故弄玄虛許江舟倒來了興致,追問道:“那依您所見我當如何破解。”

“這世間萬物有萬物的道理,這道理皆因根本而生,你雖無意闖入,但需按其根本而動,不可節外生枝,自尋苦路,否則內外俱損。”

許江舟不明白他的話,可只是低頭沉思的片刻,眼前就只剩下空蕩蕩的街巷子。

回想著剛才老頭的話,許江舟只覺得這比數學題還難解,這種話說明白了是會判刑嗎?

自己還是趕緊給臨淵殿那邊報信吧,雖然鎖魂丹昨日並未發作,但再來幾個老頭,估計就傾家蕩產了。

他走到一處空巷燒了瑞露給他的通訊符紙。

看著那一團火焰燃燒過後的灰燼被風吹散,許江舟這一刻真的決心做叛徒了。

正派炮灰只能一筆帶過,叛徒炮灰起碼還能被罵幾句。

但良心告訴他,這個天下第一還得找,畢竟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覺應該不怎麼樣。

符燒後不到一分鐘,瑞露就出現了。

還是那身衣服,配著那把細長的寶劍。

瑞露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現在的許江舟要比前幾日還狼狽,身上的衣服在山上就被掛爛了,還真像個乞丐。

“瑞露大人......”

“看來你已經有所發現了。”

許江舟一看錶現的機會到了,趕緊彎腰拱手道:“回大人,小的已經基本掌握玄修陵的訊息了。”

“已過了十餘天,你才基本掌握?”

瑞露的語氣帶著淡淡的怒火。

“是慢了些,但大多時間都耽擱在了趕路上......”

“你不會御劍?”瑞露打斷許江舟的話,用有些難以置信的口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