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舟幾乎是瞬間就知道了味道的來源,是一鼎煉丹爐,落雲山上的煉丹爐。

他現在心裡已經全無驚恐,倒是多了幾分好奇,他很好奇文行止抓他要做什麼。

扛著他的人應該是翻了一堵牆,這人也是身手了得,不說他能扛起一個大男人,甚至落地時沒有一絲晃動,可見下盤之穩。

許江舟只穿著裡衣就被綁了,吹了這麼久的冷風,他已經是透心涼了,要不是全身無力應該已經打寒顫了。

那人扛著他又走了段時間,把他扔在了地上。

許江舟肩頭一下磕到了應該是櫃子上,疼的他嗓子乾啞的悶哼一聲,接著他就聽見落鎖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肩膀上的傷更疼了,身上的痠軟感卻不見減退,忽地他聽見一聲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響。

他感覺有人在解自己身上的繩子,許江舟記得他身上的味道,是陸江澈。

陸江澈在解他眼睛上的黑布時貼在他耳邊說:“不要擔心,只是軟筋散,不會死的。”

許江舟想告訴他死不死不重要,現在好冷,冷得像在冷櫃裡凍了三十年的殭屍肉,但是他還是發不出聲音。

這回他是被背在背上的,這就舒服很多,也暖和很多。

陸江澈揹著他左拐右拐的想找面院牆,但在拐過第四個彎的時候就停下了,許江舟以為他找到了,結果陸江澈卻一步步的在後退。

事情不妙,但這要打起來他們勝算不大,許江舟像一灘爛泥陸江澈揹著他連劍都拔不出來。

許江舟稍微一字一字的往外蹦話:“放,下,我,走。”

“我會帶你出去。”

陸江澈說的篤定,讓許江舟跟著都莫名其妙有了信心。

他單手扣住許江舟的腰,手腕發力從腋下把人扛到了自己肩上。

許江舟只覺得天旋地轉的一陣,自己就頭朝下了,只不過這個姿勢太沒安全感了。

屁股對著敵人,這要是陸江澈閃躲不及,一劍他就不完整了。

陸江澈單手拔出長劍,對峙上了來人。

幾個回合下來,許江舟被轉的都快吐了,陸江澈連大氣都不喘,這小子的修為絕對比自己想的要高。

許江舟心裡剛誇了兩句,陸江澈就身形一晃半蹲在了地上,手上的力道也鬆了,他一下被摔在了地上。

等他被人架下來,才看清陸江澈的胸口被貼了一張符咒。

二人被押到了正院,許江舟看見一塊熟悉的石碑,這是那晚他和陸江澈看到殺修士的人家。

他們被扔在了地上,陸江澈還能坐著,他只能腦袋耷拉著靠在陸江澈的肩上才勉強不倒下,這周圍站了三四個人,但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陸江澈和他說,他屋子裡也進了人,他立刻就醒了,捂住口鼻先手敲暈了綁匪,等他再到自己的屋子,人已經被綁走了。

許江舟用盡全力把腦袋歪到他肩上,確保他能聽清自己說話。

“是,吻,醒,支。”

“你說什麼?”陸江澈實在聽不清他鼻子裡擠出的聲音。

許江舟心裡白了他一眼,換了個說法:“是,丹。使。”

“單屎?雙屎?啊,丹師,文行止抓我們幹嘛?”

和他說話太累了,許江舟放棄了,他知道綁匪是誰就行了,再說下去非累死不可。

那些人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幹嘛,許江舟腦仁已經被凍僵了,緊貼著地面的屁股已經麻木失去知覺,感覺下一秒鼻涕就要到嘴裡了。

他還在想怎麼能暖和一點,就有人提著一盞燈過來了。

陸江澈語氣滿是擔憂的問他肩膀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許江舟已被凍的沒知覺了,感覺不到疼痛,被他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