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渾厚氣足就連許江舟都能聽出此人修為頗高,他側頭望向站在樓梯口的祁洵。

只見他嘴角微動,臉上沒有任何恐懼,只有不耐煩。

祁洵理了理衣袖,回看向許江舟示意他跟上。

人群見祁洵上前,紛紛為他讓路,但手中的劍依舊對著他。

出了門許江舟才明白什麼叫聲勢浩大,外面的修士加上百姓人頭攢動看不到盡頭。

“祁洵,你殺我師兄該當如何?”人群中有人高聲道。

祁洵沒分給那人一個眼神,他的眸子自落到那身著華服的老人身上就沒動過。

“今日我兒大婚,勞您送來賀禮,老夫在此謝過,但眼下愛我兒身首異處,還望魔尊能體諒老夫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楚。”

無華派掌門葉鼎和以脾氣好著稱,如今看來還真是如此。

但,要是真的軟弱之輩,怎麼會帶如此多的修士前來,而且他怕是手上根本沒有任何鐵證,這樣就前來叫門,許江舟真擔心他戲演久了,自己都信了。

人群中立刻有聲音叫囂道:“掌門不必於這魔頭客氣,我等直接拿了他送到玄霄宮處死。”

他說完這句話,人群立刻裡贊同的聲音此起彼伏,要是他們打得過祁洵,估計能就在這兒把他生吞活剝了。

“本尊。”

祁洵只說了兩個字,人群就霎時間靜了下來,雖還能聽得到竊竊私語,但無一人敢再高聲。

“未曾見過令郎。”

顯然這八個字不足以說服眾人,站在客棧內為首的那人從屋內跳出來,對著眾人說話。

“魔頭,你不在陰溝裡思過偷生,忝顏來此不就是為了殺人作亂的嗎?你死性不改,當初掌門就不該心慈手軟,今日就是你的葬身之日。”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許江舟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祁洵要是動了手,他就真不佔理了。

所以她話音一落,許江舟就一步上前隔在了祁洵和他之間,揚聲喝道:“既然諸位如此說,那不知道諸位可有證據?”

老師說過,不能陷入自證陷阱。

眾人低聲私語,葉鼎和身旁的人開口道:“證據自然有,我府上的丫鬟親眼見過祁洵進入過我大哥的婚房。”

許江舟被這樣的證據一下給氣笑了,有些無語的看著這位葉家的公子。

“那我還說見過你父親來過臨淵殿,你給我打過洗腳水呢。”

“你......”葉潤氣的指著許江舟,張了好幾次嘴就是說不出話來。

許江舟自然懂得乘勝追擊,大聲問道:“還有證據否?”

“我有。”

不知道從人群的何處傳來聲音,緊接著就看到一隻手舉了起來,那人快步走到近前來。

“在下天照院季高馳。”他很恭敬的朝著葉鼎和介紹自己,忽然抬手指向祁洵。

他這一出,嚇了許江舟一跳。

許江舟本就站得比祁洵低一個臺階,季高馳手起的又快,再近一步就要打到他的臉上了。

“在下,在葉少主屍身旁拾到了這個。”

說著他從袖中拿出一個布包,層層開啟,那裡面是一團灰燼。

“這是何物?”葉潤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季高馳又從懷中掏出一隻瓷瓶,將瓶中的液體倒在了灰燼之上。

一瞬間,那團灰燼散發出好聞的香味,而且非常熟悉。

許江舟後退一格臺階,一步邁到了祁洵身後小聲耳語道:“老大,你也太講究了,下個咒你也噴香水啊?”

那味道和祁洵身上獨有的橙花混合松木的味道,但是單憑這一點也不能斷定是他所為,就在味道釋放的一瞬間,一縷肉眼可見的魔氣騰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