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相互見禮後,各自落座。臧洪隨即開始闡述昨晚與張固討論的屯田制的意思以及相關擔憂。

待臧洪言罷,張紘微微一笑,說道:“主公、子源兄,你們二位似乎有些過於執著於細節了。”

張固聞言,目光轉向張紘,連忙詢問道:“子綱先生,莫非您對此提議有何高見?”

張紘緩緩說道:“主公提出的軍屯與民屯之法,實為良策,切實可行。至於子源兄所擔憂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問題,也確實存在。”

“然而,如今天下歷經黃巾之亂,無主之地與荒蕪之地比比皆是。這些土地大多位於戰亂頻仍的郡縣。因此,我建議,軍屯與民屯之法不必在每個郡都推行,或許可以有所選擇區分。這樣一來,問題或許就能迎刃而解了。”

見張固與臧洪點頭表示贊同,張紘繼續說道:“主公、子源兄,關於你們所提到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問題,我曾遊學東都洛陽時,曾見到過這樣一項統計。”

張紘稍作停頓,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據漢和帝元興元年至順帝建康元年的統計資料顯示,全國戶數在九百萬至一千萬之間,人口約五千萬,田地約七億畝。平均每戶佔有田地近八十畝,平均每口人佔有田地十三畝多。”

“當然,這只是平均資料。考慮到地主、世家和王族兼併佔有的土地,每戶實際佔有的土地數量肯定會有所下降。但是,歷經黃巾之亂後,如今的人口數量肯定已不及和帝、順帝時期。再加上黃巾之亂導致不少地主和王族被誅殺,荒地因此增多。”

“而一戶之家所能耕種的土地數量其實有限,例如一戶五六口人,所能耕耘的土地上限也就五六十畝左右。因此,除了民屯之外,我們或許還可以考慮其他更為靈活的方案。 普通民眾若有能力承擔相應費用,以及又有能力和勞動力剩餘,亦有資格開墾未被認領之荒地。其實,不怕民眾開墾土地,就怕土地荒蕪。”

“此事宜先呈報官府進行核查,確認荒地無主後,經五年持續耕作,該地塊即歸開墾者所有,予以造冊登記。諸位對此有何見解?”

張固等人對此表示贊同。郭嘉補充道:“此方案切實可行,但務必加強監管,以防欺詐行為,確保荒地得到連續五年的有效開發,不得中途廢棄,並應設定合理的開墾上限,以保障屬地稅收的穩定增長。”

眾人對此均表認可。隨後,張固詢問郭嘉關於軍功制度的進展情況。郭嘉微笑著回應:“相關條例已制定完畢,正欲向主公彙報。”張固催促道:“請詳細闡述。”

郭嘉遂介紹道:“軍功牌分為六級,自特級功牌至五級功牌不等,特級軍功牌需立下斬將奪旗、攻城拔寨等顯赫戰功,其餘各級則依次遞減,至五級軍功牌則記錄如斬殺敵軍首級等戰功。”

“軍功牌與獎勵掛鉤,設有十級爵位作為獎賞,退役士兵可憑軍功牌換取相應爵位,爵位不僅賦予土地權益,還附帶月俸,且可傳承三代。此外,軍功牌還可兌換其他物資,並可用於減免除死罪外的其他刑罰。”

“軍功牌可累積兌換,例如五個五級軍功牌可換取一個四級軍功牌,以此類推,但軍功牌禁止交易,僅限本人或其直系後代使用。”

“每枚軍功牌均有唯一編號,並記錄在案。兌換時,將核對書冊記錄的戰功,確保戰功真實無誤,防止偽造。書冊一式三份,分別保管於不同部門。”

清了清嗓子,郭嘉繼續說道“另外,除賞賜之外,還有處罰,如大將既受命,總專征之柄,犒師於野,畢而下令焉,不從令者必殺之。夫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起,旗低不伏,此謂悖軍。如是者斬之。”

“呼名不應,召之不到,往復愆期,動乖師律,此謂慢軍。如是者斬之。夜傳刁斗,怠而不振,更籌乖度,聲號不明,此謂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