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不究,便是官府無力管轄。糜家藉此機會完成了家世積累,甚至已步入官場。然而,私販食鹽之事終究難以公之於眾。

魯肅對此心知肚明,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淡淡說道:“正是我家主公所產。當然,我主要借用糜家商路,也不會沒有表示。”

隨後,魯肅擊掌三次,隨行之人連忙抬上一罈酒,隨從拍開酒罈上的泥封,一股淡淡的酒香隨即四溢。

隨從倒出兩碗酒水,遞給糜竺與糜芳兩兄弟。糜芳先行飲下,面色瞬間紅潤,撥出一口氣,讚歎道:“好酒!”糜竺見狀,也將酒水飲下,閉上眼睛細細品味。

片刻後,糜竺睜開眼睛,問道:“子敬兄,此酒……”魯肅點頭回應:“此酒乃我主所釀,每月產量約六百壇。若交由糜家販賣,所獲利潤五五分成,如何?”

糜竺沉思片刻,說道:“子敬兄有所不知,家父臨終前留下遺言,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此事能否容我兄弟二人商議一番?子敬兄稍事歇息如何?”

魯肅點頭應允:“無妨,我主命我前來,帶著滿滿的誠意。請二位好好商議。”

言罷,魯肅在糜家下人的引領下離開了會客廳。

望著魯肅遠去的身影,糜芳開口問道:“大哥,你意下如何?不過是條商路而已,張固若要用,借他便是。況且人家還給了這酒的銷售權。”

糜竺斜睨糜芳一眼,說道:“糊塗!這酒每月僅六百壇,利潤能有多少?我糜家豈會缺這點錢?”

糜芳疑惑地問道:“那兄長是何意思?不想答應嗎?那揚州的商路又該如何?” 糜竺扶額問道:“子方,你可曾聽聞廣陵新鹽?”

麋芳點頭回應:“知曉,廣陵市場上新出了一種鹽,質地比我們現有的鹽更為細膩潔白,且苦味減少了許多。目前,我們家的鹽已退出廣陵市場,所幸此新鹽尚未流入揚州等郡。”

糜竺接著問:“你剛剛與魯肅所討論的,便是這新鹽吧?”糜竺點頭確認道:“正是,此鹽正是我所關注之處。魯肅方才提及借我們的商路販賣鹽馬。”

“子方,你仔細思考一下,廣陵地區產馬嗎?沒有。南方本就缺馬,而張固目前正對九江用兵,他必定渴望戰馬以組建騎兵。因此,我斷定張固已經找到了用鹽換馬的渠道。”

麋芳面露疑惑:“如此說來,兄長是打算從中獲利?”

糜竺起身道:“正是,這也是我所擔憂之處。若張固將此鹽投入市場,我們家的根基將受到嚴重威脅。但若能參與其中,無論是鹽還是戰馬,其利潤都將遠超酒水。”

麋芳瞪大眼睛,驚訝地問:“大哥,這真的可能嗎?畢竟,我們唯一的籌碼只有商路。若惹惱了他們,張固畢竟是手握重兵的諸侯,我們真的能惹得起嗎?”

糜竺嘆了口氣:“子方所言不虛,我們所能提供的確實有限。但我認為,還是有必要與他們談一談,你覺得呢?”

麋芳也嘆了口氣:“大哥,你如今已是徐州別駕,陶謙也有意徵辟我。為何你還如此在意這些錢財呢?”

糜竺怒道:“子方,你糊塗啊!我欲參與此事,並非僅僅為了錢財。你要明白,私鹽是我們家起家的根本。若沒有了這份家業,陶謙還會高看我們嗎?”

糜竺再次嘆氣:“而且,如今天下即將大亂,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我們家不如那些世家,可以多方下注、多方投效。我們只能選擇一個目標,傾盡家財去投靠。若運氣好,未必不能成為呂不韋那樣的人物!” 麋芳疑惑地問道:“大哥,你如今在州牧手下任職,為何覺得陶謙不行呢?”

糜竺嘆了口氣,回答道:“子方,陶謙對我有知遇之恩,但在我看來,他並非一位雄才大略的主公。自從討董歸來,陶謙的身體每況愈下,處理事務也愈發保守,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