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也是最為關鍵的一環,自踏入軋鋼廠的大門,澤琪對這個時代的認知逐漸深化,她的心境也悄然發生了變化,不再如初來乍到時那般尖銳與偏激。特別是最近賈張氏撬鎖一事,更是如同一面鏡子,映照出她所處的現實——無論她表現得多麼能幹、多麼果敢,終究還是被人視作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試想,如果換作其他烈屬,易中海還敢輕易攛掇賈張氏去行此等之事嗎?恐怕他即便有心,賈張氏也未必有膽。畢竟,賈張氏並非愚笨之人,她之所以敢這麼做,正是因為她精準地拿捏住了王澤琪的孤立無援——一個背井離鄉、孤身奮鬥的女子,背後沒有強大的依靠,正應了那句“強龍不壓地頭蛇”的古話。

澤琪深知,即便是將王澤荷拉入自己的陣營,也無濟於事。王澤荷作為外地媳婦,孃家遠在天邊,雖有丈夫,但這個丈夫卻是個時常被人輕視的角色。她們姐妹倆,在旁人眼中,就如同那易碎的瓷器,即便外表再堅硬,也難以逃脫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的算計與擺佈。

回想起自己將王澤荷帶到四九城的初衷,澤琪不禁心生愧疚——她原本是想給堂姐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卻沒想到反而可能將她置於更加危險的境地。她不願讓自己的好心變成壞事,更不願讓那些真心對她好的人感到寒心。因此,她下定決心要改變這種被動的局面,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提升自己的地位,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力量與後盾。

在深入瞭解了王澤荷一家的人品之後,澤琪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們都不是那種會忘恩負義的小人,他們有著自己的做人原則和底線。正是基於這樣的認知,澤琪才萌生了將堂叔一家全部接到四九城來的念頭。她希望,透過這樣的方式,能夠為堂姐和堂叔一家提供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同時也能夠增強自己的力量,讓那些想要欺負她們的人有所顧忌。

然而,當澤琪向何大清提出這個想法時,卻遭到了他的質疑與擔憂。他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慮——將兒媳婦的父母都接過來?這簡直是個天方夜譚!要知道,他們可都是遠在湘南的農民,而且如今戶口管理得極為嚴格,想要把他們接過來絕非易事。何大清直接攤開了雙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我就是個普通的廚子,哪有那麼大的本事把他們從湘南弄過來?如果他們是四九城的人,那我或許還能想想辦法,但他們現在遠在湘南,還都是農民身份,我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何大清這麼一說,澤琪的心中並未泛起太大的波瀾,她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反應,於是她繼續以一種平和而堅定的語調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您即使不伸出援手,也是情理之中的,畢竟它與您並無直接的關聯。我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我在湘南老家的親人已經所剩無幾了。自從父母相繼離世,我唯一的哥哥也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前往東北戰場的征途,從此音訊全無。而我的舅舅、姨媽他們,卻覬覦著我父母生前的工作,與我們徹底決裂。至於我父親那邊的親戚,由於父親是家中的獨子,那些親戚對我們向來冷淡,我與他們的關係也並不融洽。唯一讓我感到溫暖的,便是我的堂姐王澤荷一家。然而,農村的生活異常艱辛,加之我們老家地處山區,田地稀少,每年都有不少人因飢餓而離世。因此,我一直在苦思冥想,希望能為他們做些什麼,至少能讓他們過得稍微好一些。”

說到這裡,王澤琪輕輕地嘆了口氣,彷彿在回憶著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隨後她繼續說道:“何叔叔,您也不必為此感到為難,我只是隨口一問罷了。關於我堂叔一家的事情,我會自己想辦法的。”何大清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王澤琪,他有些難以置信,這樣一個初來乍到四九城的小姑娘,究竟有何能耐能將人弄到這座繁華的國都中來。他眼中的質疑如同鋒利的刀刃,但澤琪只是淡然一笑,說道:“何叔,您就放心吧,我既然這